“不妨事,你尽管来就是,我说好了要帮你,就一定帮丶到丶底。”
最後几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。
纪楚甜甜一笑:
“多谢薛公子,那我再试一次。”
说完收起笑,下一招又打得更狠,纵使隔着剑鞘,依然在薛羡尘手臂上打出一道见血的棱子。
早过了下课时间,纪楚和薛羡尘两个却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看在外人眼里,关系十分亲近。
“纪楚。”
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自背後传来,打断了纪楚挥剑的动作。
她诧异回头,这才看见站在徐长老身边的师兄。
孟喻辞目光沉静,显然已经将她“假借练剑之名打人”的全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干坏事被师兄撞上,纪楚第一反应就是心虚,下意识将手里的剑背到身後。
但下一刻,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。
重生回来,她不但踹过师兄的门,还痛骂过师兄一顿,若师兄真要用宗门律法罚她,打一个薛羡尘又算的了什麽?
于是她又把回剑放到了身侧,一脸“我在练剑”的坦荡姿态。
孟喻辞看着她把剑拿来拿去的动作,没有说话。
徐长老沉着脸问道:
“你们这是在做什麽?”
纪楚正想说话,薛羡尘上前一步,抢在她前面道:
“回禀长老,我和阿楚在练剑。”
纪楚闻言面露诧异,下意识看向薛羡尘。
对方被她用剑鞘打得十分狼狈,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带着斑驳的血印子,红衣衬托下,白皙的脖颈上交错的鲜红剑痕触目惊心。
徐长老疑惑:“练剑怎练出这一身的伤?”
薛羡尘擡手摸了下脖颈,指腹擦出一片血红,不以为然道:
“是我不小心,没能躲开,不干阿楚的事。”
说完,他像是浑然不觉痛似的,甚至还回以纪楚亲昵一笑:
“不是吗?阿楚?”
纪楚一愣,也顾不上称呼的事,点头道:
“啊……是。”
薛羡尘于是唇边笑意更深。
一对儿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“眉来眼去”,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,当着他的面却一口咬死“正常练剑”。
徐长老明知事有蹊跷,却也不好没事找事,只得说了句:
“下次小心。”
自叫出纪楚名字後便一直未表态的孟喻辞此刻才开口,缓缓念出两个字:
“阿楚?”
纪楚没想到师兄不说她打人的事,却单揪住这个称呼询问,几乎是下意识开口解释:
“没别的意思,他叫着玩的。”
薛羡尘一句“我们关系好”便被她堵了回去,嗔怪地看了纪楚一眼,重复她的话:
“阿楚说的没错,我只是……叫着玩。”
纪楚原本急匆匆解释就已经显得有些奇怪了,薛羡尘偏又用暧昧不明的语气重复了一遍,语调轻而上扬,还带着点笑,平白给“阿楚”这个称呼增加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