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死死扒着他的肩膀,几乎要将他的衣领拽开,另一手去掰他的手指,试图将玉书牌抢走。
因为悬空挂在他身上的动作,她整个人都贴他贴得极近极紧,柔软的触感像一团不透风的云,将他锁在云层和墙壁中间。
孟喻辞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停滞了一瞬。
鬼使神差的,他又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。
杨念之本来就足够高了,但孟喻辞比他还要高上几分,腰身覆盖着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。
纪楚只觉自己像个挂在树干上的袋子一样被带着上移了几分,原本接力攀附平衡的地方也忽然变得坚硬有力——拽不住了。
她险些摔下去。
孟喻辞下意识伸出手扶住她的腰,掌心内侧贴着的纤细若无骨的触感使他猛的一愣。
这一愣神的功夫,叫纪楚得了机会,一下子拽走了自己的玉书牌。
她计划得逞,并不恋战,果断从师兄身上跳下去,扭头就想逃跑。
谁知孟喻辞反应过来,飞快擒住了她拿着玉书牌的手腕。
一推一压,她直接被反手按在了墙上。
纪楚的鼻尖触及墙壁,右手被师兄反扣在背後,刚到手的玉书牌转了一圈,又回到了师兄手中。
她挫败地闭眼,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委实有些不太妙了。
“师妹……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孟喻辞扣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,薄薄的眼皮半垂着,窄而锐利的双眼皮半遮半露,尾端细长锋利,居高临下看人时显得格外凌厉。
他的声音有些低沉,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,显然是生气了。
“师妹”两个字像是在牙尖转了一圈才被挤出来,压迫感十足。
纪楚也知道自己这一番操作简直是找死。
……但总比直接淘汰的要好。
于是她梗着脖子:
“是师兄你先威胁我的!我这是无奈之举!”
孟喻辞冷哼一声。
想到她刚才那一番熟练灵活的动作,猴子一样往他身上爬,简直是……
偏又是个孩子,心思简单言行随性,让他连气都不知道该怎麽生。
但到底还是不能就这样轻饶了她。
纪楚这个熊孩子惯会得寸进尺,看着乖巧可爱,实则性子又犟又胆大妄为,今天若是轻易饶了她,明天她就敢顺杆子爬到他头上。
若只是对着他也就罢了,可万一遇上别有用心之人,恐怕要闹出麻烦。
于是他冷着脸,面无表情道:
“看来是我往日太好说话,才教你越发无法无天。”
纪楚:师兄这个表情好恐怖!
还不等她想出逃生之法,孟喻辞已上前一步,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挤在自己和墙面形成的狭小缝隙里,沉着脸,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。
往日他同纪楚相处时总会刻意收敛气息,像一块凉而不寒的冰,进退得宜。
而此刻他周身的寒意全然外放,如同一柄半出鞘的利刃,纪楚明显感觉到不太自在。
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当真是不要命了,怎麽跟师兄熟起来以後就发了狠忘了情,全然忘了“礼貌客气保持距离”的原则。
万一他盛怒之下,直接把她玉书牌咔嚓了,那她不就完蛋了吗!
冲动了啊!
纪楚脸上的表情从理直气壮倔强不屈,逐渐朝着心虚害怕发展。
然後她飞速滑跪:
“我错了师兄,我真的不想被淘汰,你就大发慈悲,把玉书牌还给我吧……”
又是这一招。
他看起来很像吃这一招的人吗?
面对她可怜巴巴的示弱,孟喻辞垂眸,语气柔和:
“你伸手,我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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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一开始的师兄:不能让纪楚这个熊孩子得寸进尺骑我头上
後来的师兄:我愿意嫁给师妹,哪怕是她天天骑我头上[眼镜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