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的血液连同呼吸,在此刻彻底凝固。
可心脏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活跃,它叫嚣着,沸腾着,像要撕裂胸腔,喷薄而出。
鹿青青也不敢信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。
她竟然把那个大逆不道,背德禁忌的梦变成了现实。
可她不後悔。
这麽想了,那就这麽做了。
她从背後紧紧抱着风应珩,将脸蛋也贴了上去。
这人的肌肉紧致,充满安全感,触感真实踏实,比梦里的感觉要好上一百倍。
不知过了多久,石化的风应珩逐渐回了魂。
他用灵力强行抚平紊乱的呼吸与心跳,拍拍鹿青青圈住他的手,“好了。”
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,近乎耍赖。
“师父,再让我抱一会儿,好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这是真醉了。
想掰开她的手,却又在半空停住,最终缓缓覆在她的手掌之上。
算了,由着她吧。
月亮高悬,又被游动的云层遮住一部分,只剩下羞羞答答的半张脸。
洞湖山顶,静谧无声。
月光下,两道影子紧紧重叠在一处,缠绵缱绻。
……
鹿青青不知道师父是什麽时候离开的,也不知道怎麽一醒来已经是朝霞满天。
她只知道昨晚自己胆子大得离谱,简直到了逆天的程度。
借酒发疯不过如此,平日那些藏在灵魂深处不敢说的话,统统野草疯长,冲破理智牢笼。
以为那份蜿蜒曲折的情愫被千踩万踏再也看不到苗头,却早已在泥土里汲取养分,生根发芽,长成参天大树。
鹿青青开始复盘。
抱住风应珩之後她絮絮叨叨,说了许多。
有的记得,有的早已模糊不清。
按住太阳xue,更多信息从犄角旮旯挤了出来。
“师父,我喜欢你。”
她好像说了这麽一句。
鹿青青虎躯一震,脸色煞白。
这下篓子捅大了。
不过……风应珩大概会以为是徒弟对师父的喜欢吧?
她如此安慰自己。
可下一瞬,她又觉得自欺欺人实在可笑。饶是风应珩母胎单身长达一百多年,但他被那麽多女修追过,怎会不知道师徒情谊与男女之情的区别。
哪家徒弟会背後抱自己的师父啊啊啊啊!
事已至此,鹿青青只能寄望于昨晚没说出表白的话。
她想来想去,拿出张传音符。
“徒儿昨日酒醉,特向师父赔罪。”
纸鹤金光一闪,骤然消失在空中。
等了很久,风应珩都没有回信。
这是很不寻常的。
平时给他发传音符,对方回得异常迅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