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花“噼啪”骤然爆开一星火屑。星火中,熔岩浇铸的凶刀现世,粉嫩中渗出蜜蜡光泽,搏动着兽性的灼烈气息。
云烟定睛而视,探手取下束发丝绦,轻柔覆上澹擎苍双目。
视野陡然黢黑,澹擎苍:“此为何故?”
云烟:“毋须多问。”
澹擎苍:“好。”
待他眼上蒙了丝绦,云烟指尖轻弹,袖中蛊蝶翩然而出。蝶翅甫触上澹擎苍的臂膀,立时如同被磁石吸引,紧附其上。云烟唇角漾开一丝极淡的满意的弧度。
似有凉薄之物黏附臂上。目不能视的澹擎苍身形凝定,岿然不动。未几,那冰凉触感悄然消弭。
待他重见光明时,云烟正笑意盈盈,恰似艳烈彼岸之花盛放。
她曼声道:“这东西,我顶厌嫌别人用过的,很脏。”
“你与六弟……”澹擎苍面色陡然一沉,“莫非不觉澹临脏?”
“他?我并未与他亲近过。”
澹擎苍一顿:“你并未与他亲近过?为何?”
“我不是说了我讨厌脏的。”
他的语速骤然加快:“你讨厌他,不喜他?”
她轻笑如铃:“自然。”
澹擎苍幽邃眸底,似有万千烟花寂寥绽放,一时璀璨。
云烟:“好了,别废话了。”
“且慢。”澹擎苍倏然道。
“怎么,又不愿了?”
“我从未行过此事,或许会令你疼痛。需潜心习学,待精于此道,再与你行此事。”
“习学?”云烟黛眉微蹙,“如何习学?莫不成,你要去寻旁的女子研习?”
她曾看过的一些小说里,男主角为让女主体验更好,竟另觅女子“研习切磋”,好好的一个童男子变作烂污秽瓜,末了还要冰清玉洁的女主来“接盘”。思之令人作呕。
闻得此言,澹擎苍眉心深蹙成川:“自当是从书上研习。”
“书?春宫图?”
见她这般坦荡道出“春宫图”二字,澹擎苍喉结无声滚动:“嗯。”
云烟眸光流转,细细端量澹擎苍。前几世某位气运之子亦是童身,初尝云雨时,于床笫间横冲直撞,莽如蛮牛,毫无章法,只余野性,惹得她大为不快,中途便赏了他两记耳光方止。
那位气运之子简直是废物。初次不熟,就该绸缪万全方来侍奉。给她不快之感,惹她不适,罪当万死。
这澹擎苍倒是不错,晓得先备足了功夫再来伺候。也成。她也愿有上乘体验。遂允了他:“可以。”
“不过,”她话音陡转,纤指点向他,“你这里已归我所有,若敢容他人染指,”信手取过案上莲灯,“我便烧了它。”
烛火在她澄澈瞳仁中跳跃,似幽冥鬼磷,丝丝阴魅气息自她周身逸出。仿佛若他不应允,她便要化身为魇,将他生吞活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