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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花凉正在骑马离开的路上。
她就跟梁玉容说了没两句,这书生一般孱弱的人便一口答应,随她上路。
“你不怕我是骗你的?而且……你割舍的下云城戏园子?”
花凉曾问他。
梁玉容摇了摇头,一字一顿的说:“戏哪里都可以唱。只是对不起师父的教导——但既然花小姐是师父的外孙女,想必护您一路周全,也算尽孝。”
“算是个聪明人。”
跟梁玉容说话,还挺有意思的。
他常年被关在戏园子里,看得见得都是花老夫人传授,鲜少在外驻足。
可能男孩子从小就有个上战场杀敌的愿望吧,梁玉容听闻自己可能是白城大英雄慕容将军的儿子,当时就激动得不行了——他没表现的太明显,只是脖子处红了个透彻。
花老夫人大抵是对这个外孙女当真有愧疚,但必定是夹杂了些别的东西——她连同那日去送信的梁玉容也不待见,减少了他上台的机会。
梁玉容并不是那种在意身外之物的人,花老夫人把他养的太过‘超凡脱俗’。
可梁玉容真的喜欢唱戏。
病娇少爷的金丝雀33
哪怕上台不收钱呢,梁玉容都想唱。
花老夫人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,只让他做一些杂事,给那些新来的小徒弟打下手。
——这是非常折辱人的事儿。
按辈分,他是师兄;按地位,他是嫡传弟子;按年纪,他比他们都要大;按本事,他比他们都要能唱。
唯一做错的事儿,就是给花老夫人送了那一封信。
可是送信是错吗?不是错,那是师父的命令,本该遵从。
可是师父有错吗?没有错,师父亦师亦母的养着他,养育之恩大于天。
那就是他错了。
他不该在那里惹得师父不快,惹得师父老想着那封信的事儿。
所以他走了。
为自己,也为师父。
可以说,花凉找他找的非常合时宜。
所谓瞌睡遇上枕头,也不过如此了。
梁玉容这些年有一些存款,他走之前留下大半,只拿了一些碎银子,够买一天的吃食。
他在戏园子的门口三叩九拜,还写了一封忏悔血书,才肯走。
花凉笑他傻,梁玉容好脾气的笑笑,说那些本就是师父的。
花凉没啥钱,索性就一路走一路让梁玉容卖艺为生,还挺不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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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走走停停,花了十天功夫来到一座名叫‘红城’的城池。
没出云城就知道,外面的情况肯定没有里边儿好。
就连脚下踩着的土地,好似都藏着一股子穷味儿。
——城里城外区别这样大,外面荒草丛生,城内歌舞升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