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露胳膊露腿,后者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,大夏天一个不察就湿了一身汗。
进了金鎏,七公主的衣服多多少少都略微改动了一些,至少不叫人指着鼻子说‘水性杨花’,留下什么把柄。
这种款式的流仙裙若在西北,该是只到膝盖下面一点点——这会儿改到了小腿处。
然而七公主上边儿看起来还算规矩,下边儿……
她没穿鞋袜。
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,毛色纯白漂亮,到了一种刺眼的地步。
踩在上面,软踏踏的倒了一小片毛毛,又舒服又治愈——
偏生那脚脖子比羊毛毯还要亮上几分,仿佛与这一件空有外表的死物争奇斗艳……
东方逸云光看着那白嫩嫩的一双脚,就觉着走不动道了。
羊肉的腥膻气息还在鼻尖围绕,可缓缓地、缓缓地飘来一股幽香……
“吃不惯就出去。”
坐在桌前的人眼都不斜一下,冷不丁的说。
她的声音不似花楼里的那么娇柔粘腻,带有独特的干净气息,叫人想呵斥心中都充斥着不舍。
“哎,吃得惯、吃得惯。”
东方逸云在长相好看的小姑娘面前通常都是一副风流公子做派,与她们嬉戏打闹,却绝不会低三下四的请求什么。
他脑子里还晃着方才见得那一双玉足——当真就是玉足!
金鎏国的女人喜欢涂抹指甲,不管是手指甲还是脚指甲,总要做些花样的。
西北七公主不会这些花样儿。
她手上脚上都没涂,修剪齐整的指甲中白里透着粉,个个漂亮。
东方逸云眼睛都看直了,魂儿走了半截,飘飘然的坐在椅子上——只知道看她了,连话也不会说。
池醉瞥他一眼,冷漠的嗤了声,没说别的。
东方逸云越见她越欢喜。
这些天不止白天在找她,晚上也在梦里找她。
他靠着在母妃宫中见过的那惊鸿一面,翻来覆去的把这个小公主想透了、猜透了。
“……咳,这些日子你到底在哪儿啊?真叫我好找。”
东方逸云似嗔怪的说。
“还以为三皇子您在香飘楼里出不来了呢,哪儿还惦记着我?”
池醉吃的差不多了——她也不习惯吃饭跟人讲话。
放下筷子,接过阿元递来的手帕,擦了擦嘴。
东方逸云连忙说:“哎,哎,那都是为夫错了嘛!你看着的,以后绝不去那些破地方了!就守着我家好夫人~”
说着,东方逸云就要上手摸池醉的爪爪。
“慢着。”
池醉借势起身,不让他碰到。
她转了转身子,到了木窗前——淡紫色裙摆擦过脚踝,仿佛那点痒痒到了东方逸云的心尖上。
他看得越发眼热,恨不得现在就把屋子里所有的丫鬟都轰出去,好好地疼爱夫人一番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