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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,好像浑身上下都被针扎了孔,骨缝也嗖嗖灌冷风,忽然又觉得热,好像被火烤,头痛,翻来覆去不得安生。这时有一手扶她起来,叫她吃东西,庄晓蝶睁开眼,申屠海一手端着粥,正望她。
“你没走?”
“好歹你请我吃过饭。”申屠海说,“放心,有一技傍身,混到几个钱。”她指画画这件事。
庄晓蝶静默,先喝了粥,她不想睡了,申屠海给她退烧药,便宜有效的几毛一小包的退烧药,黏在舌头上,苦得她一哆嗦。
“你走吧。”庄晓蝶说,“我顾不上你。”
申屠海说:“你有朋友吗?”
“没有。”庄晓蝶说。“那你体会不到失去朋友的痛苦。”申屠海说。
被一个小快十岁的小孩教育,庄晓蝶苦笑一下,说:“那男的是你朋友?”
申屠海说:“他杀了我朋友。”
庄晓蝶感觉笑僵在了脸上,低头喝粥,然而粥又太烫,她只好用勺子搅拌,好半天才说话:“我怎麽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“你信不信都无所谓。”申屠海说。
庄晓蝶想到年锦思那通电话,慢慢喝了一口粥,说:“帮你找人,找到之後呢,你要做什麽?”
“杀了他。”
庄晓蝶脑壳痛得眨眼都难受,最开始对这三个字没有什麽反应,还是喝粥,喝了一会,申屠海只盯着她,不说话。庄晓蝶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麽,把粥放下了。
“你打算怎麽杀?”她掂掂申屠海的胳膊,女孩非常瘦,“凭你这细胳膊?还是凭你的嘴巴?那个人就算不太壮,怎麽也是个成年男人,你怎麽杀?”
“我会想办法。”
“把他交给警察不好吗?不要把自己性命搭进去。”庄晓蝶说,“你朋友肯定不希望你这样。”
“我朋友肯定希望他死。”申屠海说,“我不用你帮我杀人,你只要帮我找到他就行。”
庄晓蝶说:“回去读书吧。”
申屠海说:“你早上接了个电话,谁都电话?”
原来那个时候就醒了。庄晓蝶不回答,只站起身说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申屠海说:“我杀人也与你无关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庄晓蝶说,“再说,我凭什麽帮你找?”
申屠海说:“我有一套房子。”
庄晓蝶愣了一下,说:“什麽?”
“你想要一个住的地方对吧,我有一套房子。”申屠海说,“你来吗?”
“不。”庄晓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