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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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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锦思嗤笑一声:“自己都管不了还管上别人了。”

庄晓蝶扭头望她:“那怎麽,你来呗?你要真能管得了自己,还用得着跑那麽远来拖我走?”

年锦思脸沉下来,庄晓蝶跷二郎腿,两手叠放在膝盖,好整以暇瞧她。

“你别忘了——”

“你最好只在恰当的时候提,这不是你的筹码。”庄晓蝶冷冷道,站起身走到年锦思身旁,贴近她耳边,“——是你的把柄。”

庄晓蝶大步穿过院子,从後门进饭馆,瞧见一男的坐收银台後刷短视频,声音大得外头的人都能听见。庄晓蝶心里烦躁,叼根烟点燃。她已经成功戒烟好几年——实际是被迫不抽,毕竟这几年半分钱没有。这通忙活下来,鸡汤已经煮得见底,庄晓蝶关了火,叫男的添汤,那人屁股焊板凳上,眼睛黏手机屏幕上,偏脑袋喊了句什麽。庄晓蝶望着,没听到人回话。男的等了两秒钟,提嗓子又喊了一句,突然把手机往桌上一扔,腾地站起来进来後厨。手机落在外面,反反复复播放一个人气球放气般的笑声。庄晓蝶深吸口烟。

这时年锦思走进来坐下,目光停在庄晓蝶指间夹着的烟上:“把你那臭烟掐了,我可不想得肺癌。”

恰好老板提着水壶过来倒汤,庄晓蝶欲说话,馀光瞥见老板手臂上的红印子,一时沉默,不好对年锦思发作,暂且先把烟摁碟子上熄掉。然而微微往後靠,又看见老板脸上一个巴掌印。

庄晓蝶和年锦思对视一眼,这时那男的走出来,坐回收银台後头,拿起手机,从烦人的笑声滑到下一个烦人的笑声。

两人给小孩留了部分菜,准备让他醒了吃,好恢复得快。发烧大概是陌生环境加上车上空调太冷,这孩子又瘦猴似的,一眼就知道营养不良,抵抗力弱。

“走吗?”庄晓蝶问。

“一听就知道你没带过小孩。”年锦思说,“坐车烧更高怎麽办?退了烧再走。”

“对对,你有经验。”庄晓蝶说,“一会急一会不急,真搞不懂你脑子里装的什麽。”年锦思不答,兀自倒水喝。庄晓蝶起身往後院走,预备查看小孩的情况前先和老板打个招呼,後厨没见到人,她往外绕,被阳光刺了下眼睛,转头就见老板坐屋檐下择菜。

庄晓蝶打了个招呼。目光迟疑地扫过她脸上的巴掌印,话压在喉头翻滚,最後还是没有提出来,只说:“实在麻烦你了。”

老板短促地笑了一下,庄晓蝶体贴地走到另一侧,这里离厨房近,再走出去点就是收银台,短视频声依旧噪耳朵,庄晓蝶蹲下身,问:“那是你老公?”

老板点头。手上活不停,麻利地掐断豆角头尾,再迅速折成几小节,扔进边上的不锈钢盆子里。

“他真悠闲咯,天天坐着收钱。”

“哎,这店也就吃个过路钱,赚不了多少。”老板回答,胳膊下意识擡起来,蹭了蹭巴掌印。庄晓蝶注视她,先是痛,然後是阵痛和麻刺,过去她曾与这痛常伴。院子里走路的鸡叫了几声,店里的短视频声突然停了。四周静下来,拖沓的脚步声渐渐拉近,老板擡头望了眼小孩睡着的房间,“不知道孩子烧褪了没有。”

“我去看看。”庄晓蝶站起身,临进房间前,回头看了眼,见那男的已经站在了老板边上。小孩还睡着,庄晓蝶探了探他额头,体温基本正常,晚点醒来,换身衣服就能走了。庄晓蝶摸了摸孩子的头,突然发现小孩枕头下垫着什麽。她轻轻拿出来,发现是那本相册。

这小孩下车的时候还带了这东西?庄晓蝶完全没注意到,她再次翻开,一眼看到和孩子妈妈合影的那个人,手指无意识摩挲过照片表面,触到些微突起。庄晓蝶手指来回触摸,发现这似乎是一长条痕迹,当即抽出照片,翻过背面,赫然是一串号码。手机号,谁的?她翻回正面看一眼俩人,这号码笔迹不像相册上的年月日笔迹,更像是另一个人写的。这个人把号码写在背面,是为了保持联系?庄晓蝶掏出手机,把这个号码记录下来,她凝视号码,犹豫是否拨打出去。

门外爆发吼叫,伴随不锈钢盆掀翻滚地的动静,庄晓蝶浑身一抖,猛然起身,临抓住门把手,回头看了眼孩子。小孩已经翻了个身,有要醒的迹象。她贴住门,听见男的拳头打在女人背上的声音,接连几锤,她迅速走到床边,从窗帘的缝隙看出去,恰好看到男的扇耳光的动作。

“给我!”那男的咆哮道,手机砸一样贴到老板脸上,“快点!”

老板躲闪着,哀声求他:“别赌了!家里没有钱了!”

“别人吃顿饭你还给个房间睡,怎麽不把房子都给出去,拿钱来,不然我就去问了!”男的连踹她几脚,另一手擡起来指了指庄晓蝶所在的房间。

庄晓蝶手脚冰凉,左右看四下是否有趁手工具。老板没说话,那男的擡脚往这边走,老板抱住他脚,又被他连踢几脚,庄晓蝶没找到趁手的工具,只好先反锁了门。她靠在门背後,外面是老板的哀求,她晃了晃头,狠狠闭上眼睛,闪现的却是魏煜龄那双哀求的眼睛。那晚,为什麽?她双手颤抖,睁开眼,正对上床上的小孩。

小孩满脸恐惧,庄晓蝶几步过去,把他搂在怀里。才八岁,她想,才八岁。她捂住小孩的耳朵,过了会儿,外面平息了,大概是打够了,或者终于要到钱,总之男的走了。

庄晓蝶摸着孩子头,悄声问他还怕不怕冷,小孩摇头,量体温的时候,庄晓蝶把相册摊开来,将和小孩妈妈合照的男人指给孩子看:“这是谁,你妈妈跟你说过吗?”

小孩看了好一会儿,说:“是舅舅。”

“确定吗?”

“妈妈说过很多次。”小孩手捏着被角,小声说。

“你见过他吗?”庄晓蝶问。

小孩想了想,摇头。庄晓蝶吐一口气。小孩的记忆很难说准不准确,可能见过但忘记了,也可能确实没见过。如果他们亲近,为什麽孩子母亲去世这个舅舅没来,还是说来过了,但是没有管孩子,可如果真不亲近,为什麽反复告诉孩子这个人是舅舅,而且相册里放好几张照片?

时间到了,庄晓蝶看了眼温度计——已经恢复正常。

庄晓蝶搓了搓手指,她现在非常想吸烟。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,说:“去和舅舅住,可以吗?”

小孩低垂着脸,捏着被角,没有说话。

庄晓蝶沉默一会,再次重重摸了摸孩子脑袋,站起身走了出去。

老板已经把地上的豆角都收拾干净,仍然坐在那里择菜,连头发都理好,如果不是脸上未擦净的血痕,仿佛一切都好,刚刚什麽都没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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