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谨弋不恼,淡声道:“坐。”
陈阳不客气坐在他对面最远的位置。
顾谨弋藏在毯子下的双手陡然握紧:“怎么想着过来了?”
陈阳仔细打量着他。
顾谨弋脸色略微苍白,除了这个,还有就是整个人消瘦了一些。
陈阳眉心微蹙。
老爷子说顾谨弋出事了。
那不成……
呵,活该。
陈阳努力忽略心里的那抹担忧:“过来看你死了没有。”
顾谨弋眸光落在陈阳身上,眼底噙着淡淡的笑: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
陈阳一怔。
顾谨弋的语气,好像回到了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。
是情人之间的调侃和亲昵。
陈阳心在不受控制颤抖着,双唇紧抿。
顾谨弋光明正大看着他。
陈阳对上顾谨弋的视线,并没有移开。
两人就在这样注视着对方。
陈阳瞳孔也在颤抖,他骂着:“怎么死不了,死了才好。”
顾谨弋浅笑着:“我死了你开心吗?”
陈阳:“开心啊,怎么不开心啊,你死了我还要放鞭炮庆祝,话说你什么时候死啊?”
顾谨弋:“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,我死不了,不仅死不了还会长命百岁。”
陈阳冷哼一声:“祸害嘛。”
顾谨弋笑而不语。
空气瞬间安静的可怕。
陈阳移开自己的视线,环顾四周,尽量使自己平静问:“卓清然呢?”
顾谨弋没什么情绪说:“出去玩了。”
陈阳重新将目光移到顾谨弋的身上,他双腿叠在一起,手肘撑在桌子上抻着下巴:“顾谨弋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就这么爱卓清然吗?”
顾谨弋反问:“你理解的爱是什么?”
陈阳皱眉:“我为什么要回答你。”
顾谨弋:“那我来说我理解的爱吧……”
陈阳闭嘴了,一脸严肃看着顾谨弋。
顾谨弋:“我很爱一个人时会不择手段想要和他在一起,我会为了得到他而去干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,我只在乎结果。”
陈阳再听一次,心还是狠狠碎一次。
顾谨弋说的不择手段指的就是攻略他,那他很好奇,顾谨弋的真实任务是什么。
“顾谨弋,咱俩现在这个状态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吗?”
“你想问什么,我都会告诉你的。”
陈阳喉咙无比艰涩:“你的任务是攻略我,那你所求到底是什么?”
顾谨弋眼底染上一片血红,他喉间一痒,就在要咳出来的时候,拿起一旁的手帕捂着嘴唇,轻咳几声后才松开手。
顾谨弋将手帕折叠好放在一旁,不让陈阳看见手帕中间的红色:“你想知道?”
陈阳不语。
顾谨弋轻笑一声:“如你所见,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清然。”
陈阳早就知道了答案,他问:“为什么?”
顾谨弋:“为了拯救我心爱的人,就这么简单。”
陈阳心口的位置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,他愤怒一掌拍在桌子上,努力伪装出来的平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