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西禹半天不吱声,她想挂电话又被他叫住,“那个,周姐啊,要不要我陪你一块过去?或者我去接您。”
她拒绝了。
这次叶西禹也没话说了,只能随她挂掉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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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厅离君悦很近。
周京霓早早来了包厢,和经理确认了菜品,就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,一个接一杯,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踱步,看时间还有十分钟,估摸着邵淙是要卡点来,拿了烟和火机出门。
她刚到楼下,瞧见了他。
邵淙到得不早也不晚,身後跟着Alex和黎檀,她烟已经叼在嘴角,也点燃了,四目相对这一刻,她有些愣,而他笑了。
“来这麽早?”邵淙走上前。
她客气回:“刚到。”
他点头,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裙子,侧身站在风口,笑音沉沉,“周小姐也抽烟,还是奶香味的爆珠。”
周京霓以为他不喜烟味,拿掉嘴里的烟准备丢掉,紧接被擡手虚拦下。
她擡头,听见他温和道:“没关系,我在这等你一起上去。”
她一时有些尴尬,这烟含在嘴里,不好意思吐,也咽不下去,只能撇开话题,“看来今晚是三个人一起用餐,等下我让服务生添椅子。”
“不必。”邵淙说:“他们是去应酬的,只不过也在这里。”
周京霓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黎檀,此刻也在看着自己,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有趣,她蓦地笑了下,点点头,并不说话。
。。。。。。
出了电梯,两拨人在走廊分开。
经理瞧见邵淙,两眼放光,立马上前相迎,粤语讲得灵动又轻盈,“原来周小姐约的客人是邵先生,我给您调到您固定的包间,菜品也会按照两位口味重新调整。”
“不用,按她的来。”邵淙淡道。
经理说好的,又问:“今天早上空运来的几样食材,有您喜欢的海胆,鳌虾,阿尔巴松露,对了邵总,郑总在南澳钓上来一条一百多公斤的蓝鳍金枪,两位来巧了,五分钟後就到店。”
“你们郑总度假都不忘生意。”邵淙浅笑,走进包厢,将外套交给服务生。
经理含笑应,“郑总说这是新年开门红,特意运回来,让各位熟客尝个鲜,一起图彩头,也当给大家贺春节。”
周京霓听着,在心里佩服。
不愧是经理,这简直比销售的嘴还甜。对于相信玄学的香港人来说,一句图彩头,象征吉利,任谁都无法拒绝。
邵淙果然吩咐对方上一份。
经理笑容比花还艳,临退出去前,特意敲了个新茶饼,重新泡了茶。
人出去,周京霓端起茶杯抿了口,茶入口,眉稍微动。
凭她从小品茶的经验来看,光是味道,这壶绝对比自己刚刚那个贵出不止百倍。
“味道如何?”邵淙铺餐巾在腿上,而後擡头看向她,“这家店的老板在大陆有个茶园,很精通这方面,招待茶的样式都是按照菜来的。”
周京霓放下茶杯,唇角慢慢勾笑,“很不错,黑茶温和,适合肠胃脆弱的人。”
邵淙松了一颗扣子,低眸带笑,“周小姐懂茶吗?”
“略懂一二,但没什麽见解。”周京霓谦虚谨慎,就怕对面的人来个套,故意捧高自己。
“这是我存放在店里的,只有我来了才会开。”邵淙似有意无意地提起,“我还想着周小姐要是喜欢,拿回去一盒。”
周京霓抿着唇,幅度不大地笑了一下,一边取出筷子,一边说:“谢谢邵总,我这人比较随意,自己一个人很少喝茶,除了出门吃饭,可能家里连茶叶都见不着。”
邵淙无声笑了,“你久居海外,平常习惯喝咖啡?”
“也不算吧,只是咖啡做起来简单又省时。”周京霓端坐着,神情还是淡淡的,但眼角像是藏着笑,“邵总不是在加拿大长大吗,平常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?”
邵淙没接这句话,而是问:“已经定居澳洲了?”
周京霓没想到他会知道,沉默片刻,点点头,又道:“邵总对每一位合作夥伴都了解的这麽清楚,的确敬业。”
邵淙闻言笑出声。
周京霓以为自己说错话,一秒内眨了两下眼,手交在膝上,一时不知说什麽,差点把慌乱摆上脸。
“我只了解我感兴趣的人。”邵淙靠到椅背上,看着她说:“别紧张。”
周京霓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不说还好,一说,她一张脸变了又变,把抵触的情绪写在眼睛里。
男人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,他调整餐碟的动作都很斯文,袖扣夺目,手表泛光,浑身散发精致,让人看了心旷神怡。
两分钟,她绷着的劲儿没了。
“悉尼不错,适合养生,我母亲在那有家矿企,有兴趣的话,做我的代理经理人。”邵淙掐准她的情绪变化,继续说:“至于北京那顿饭,不如改到悉尼。”
周京霓不懂这人为什麽提这些。
这才第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