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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 一张支票（第2页）
邵孟东只回了个客气的微笑，对方也很快岔开道，“邵总这是回家了？”
“我回公司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。”
“辛苦。您妹妹呢。”
“有人送她。”
邵孟东驱车离开总部，半路下车去买了杯咖啡，咖啡馆里客人寥落，音乐舒缓，他瞥见穿浅色套装的女人坐在灯影深处的卡座上，轻轻靠着身旁的壁板，似乎睡着了。
本来胡助理的确要派车送程缇回去，可程缇心里乱糟糟的，不想回叶斯恒的那个家，也无处可去，便婉拒了，自己在街上走走。穿着新买的高跟鞋，刚才站着不觉得，走了一程子磨破了脚踝，又碰上下雨，只好找个咖啡馆歇息。
他取了咖啡往外走，到门前，又折返回去，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。
程缇微微打了个激灵，醒了过来。
“要睡回去睡。”
“你丶你怎麽在这？”
她看看他，又看看四周，有些茫然有些迷乱，眼波含水，脸颊热得泛红，唇膏抿得有点花了，亮汪汪的，晕出了唇边。意识还不太清醒，她却想起来本来的打算，“哦，我去买喝的。”
说着就站起来。
方才她两条腿藏在暗处，这会儿站起来，他才发现高跟鞋被她脱在一旁。
她赤足，又怕凉，踮起脚往前台走去。
他皱眉：“什麽时候添的毛病，回去穿上。”
“脚疼。”
语气都比平常绵软。她低头去看伤口，只有足尖着地，像踩着透明的高跟鞋，雪白，更显得擦破的皮肉刺眼。
他很快移开目光，脸色不太好看：“你要喝什麽。”
程缇顿了顿，告诉他：“冰美式。”
邵孟东看了她一眼。
程缇默然。她第一次喝咖啡也是喝他的。
那会儿他还在上大学，打工，奖学金，学生会，整日奔波，星巴克当然喝不起，最奢侈也就是靠速溶雀巢提神。在程缇看来，这深褐色液体好像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，服用了就能像他一样精力充沛样样出衆，有天终于偷喝了他的黑咖，喝完却像受了委屈上了当，嘀咕：“我还当什麽好东西呢，简直是烟头泡水，再加点黄连，你什麽品位啊，以後我打死也不再喝。”
可不知从什麽时候起，她也养成了和他一样的习惯。
他点了单取回咖啡，她已经穿好鞋子，他手里还有个杯塞，程缇看见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听他说：“我去把车开过来。”
啊？他要送她回家吗？
“我一会等雨停了打车回去就……“
他已经往外走。
外面仍在潇潇地下着小雨。
这潮湿雨季。
半明半昧的黄昏，车子融入川流不息的灯河，邵孟东开着车，也不说话，空气沉闷，程缇听着空调出口静静的换气，那微弱的声音，似乎有它小心翼翼的心事。
她抿着咖啡，低声问，“我是不是闯祸了？”
婚礼上衆目睽睽叫他哥哥，现在更闹得人尽皆知。情况似乎并不乐观。
对方倒云淡风轻：“你闯的祸还少吗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她又问，“安承科技是银泰的子公司？”
“嗯。”
“全资子公司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董事会里——”
他打断她：“我没兴趣给你提供企业背调，你有什麽想知道的问他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