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……她不是被埋在土里吗?肯定是别人埋的啊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陈荷把对两名警察设想过的“自己埋自己”的两个办法,又表演了一遍。
于爱爱看她的目光像看一个变态。
陈荷微笑:“我瞎编的。”
于爱爱跟着干笑了几下:“你可真能编。”
她犹豫一阵,忽然吞吞吐吐地问:“小荷,你那个漫画,是怎麽回事?”
陈荷擡眼:“你什麽时候喜欢看漫画了?”
陈荷知道,于爱爱虽然高中时是美术生,其实对画画没什麽兴趣。
高中时选择美术类,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理想,想选一条相对轻松的升学方式。
她出身普通家庭,藏墨美术的集训学费很高,但她人比较虚荣,执意要报这种水平的培训班,家长咬咬牙送她来了。
虽然她在基地没正经学习,但最後高考时倒是过了美院校考。
只是文化课实在差,没能上美院,勉强上了个其他普通二本。二本也没上完,中途被人包养,早早退学。
所以于爱爱既不喜欢美术,也不喜欢漫画,更不会看黑白漫。
两人若有若无保持着联系,于爱爱知道她以漫画为职业,却从来没兴趣问她的笔名,想来也没看过她的作品。
这一次为什麽发现得这麽快?
于爱爱辩解似地解释道:“我是不大看漫画,这不是偶然刷到短视频,看到有博主说这事嘛。你……你为什麽要画那个漫画?”
“纪念我们的青春啊。”
“那,你是怎麽猜到,邱月的尸体会在五年後被发现,还长出……长出彼岸花的?”
陈荷隔着桌子看着她,嘴角带笑,眼瞳黑漆漆的:“因为邱月给我托梦了。”
于爱爱脸上露出恐惧:“托……托梦?”
陈荷把嗓音压得像徐徐阴风:“梦里邱月跟我说,有人杀了她,在她身上洒满彼岸花的种子。”
于爱爱失手打翻了杯子,咖啡顺着桌沿流下去。
陈荷笑出声来:“逗你的,看把你吓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于爱爱气急败坏地拿纸巾擦她的小香风裙子,但咖啡渍已经擦不掉了。
旁边有人走过来,是民宿的保洁阿姨秦姐。卫生帽下露出齐耳短发,戴着手套口罩,一语不发地拿抹布擦净桌面。
于爱爱把纸巾往秦姐面前一丢:“这个也收走。”
秦姐默默捡起纸巾,走去另一边打扫了。
于爱爱忿忿地:“陈荷,你胡闹什麽!”
陈荷一直撑着脸颊,旁观着她的手忙脚乱,这时笑了笑说:“别生气啊。漫画的事只是巧合。我们搞创作的构思剧情天马行空,细究起来与现实不谋而合的例子多了去了。
“这一回引起关注,不过是平台为了热度趁机炒作,越传越玄乎罢了。”
于爱爱脑子不多,不论是玄学还是创作,都超出了她的思考能力。
她只关心一件事。
“那,你为什麽把我也画进去了?”于爱爱终于掩不住怨念。
陈荷扬起眉装糊涂:“有吗?哪个是你?”
于爱爱憋红了脸:“就是,往邱月背上写字的那个……于二……”
陈荷好笑地看着她:“那怎麽会是你?于二跟你于爱爱有什麽关系?你不要胡思乱想,对号入座。你漂亮又善良,怎麽可能干出那种事?”
于爱爱猛地拔高了声音:“陈荷,你装傻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