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事递上一瓶水,他猛灌了几口,才缓过气来。
嘴巴一咧,乌黑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。
凑上来围观的牛老板惊道:“孩子是不是熏傻了?”
“说什麽呢叔……”张佑嗓子哑得厉害,把一直捂着的衣襟小心地敞开,露出一张同样乌黑的小毛脸。
是个脸毛被烧焦一点的小狗崽。
“没白进去。”张佑摸着小狗脑袋,呲着牙说。
消防车拖长着鸣声着抵达。火势很快得到控制,没有再在老街区蔓延开。
“怎麽会炸呢?”陈荷这时才有空暇思考这个问题。
宋舟也觉得意外:“难道那家夥……按了点火的遥控器?他应该没有能力按了吧……”
“你是说自杀吗?”陈荷眼里映着火光,摇了摇头,“这种外强中干的东西才不会自杀。”
张佑歇过一口气,看着三个人:“你们出来的时候,里面除了邢幺,还有别人吗?”
“没有。”三个人异口同声。
宋舟说:“邢幺弄了个遥控打火装置,遥控器不知掉哪了,反正在车间里。”
陈荷犹豫一下:“我们离开时院门开着,也不能排除我们出来之後,有人进去,拿到遥控器然後……”
“如果有人进去,也有可能把邢幺救走!”张佑急忙站了起来,朝其他警察喊道:“大家四周转转,看有没有可疑的人!”
警察们分散到火场周围搜寻。
牛老板坐在地上,痛心疾首拍着膝盖,崩溃泪流:“天啦,我的店子又毁啦……”
“没事的壮壮。”陈荷凑过去蹲下身,安抚地拍拍他,“这都是那个邢幺的责任。他很有钱,就算他烧死了,也得赔给你的。”
“啊真的吗?”牛老板破涕为笑,“太好了,正愁店铺转不出去。”
陈荷手招在嘴边附耳过去:“到时候设备什麽的,你都往高了打价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熊熊烈火映红半边天,两人密谋得心花怒放。
宋舟鬼鬼祟祟地挨到陈荷身後,席地而坐,小心翼翼地从後边伸手。
陈荷抓住他的手臂一拉,将这个拥抱拉得紧密。
宋舟顺势把脑门抵在她的肩後,仿佛困了似的,一声不吭。
陈荷一边跟牛老板说话,一边把手越过自己肩头,捋他的卷毛,像张佑刚才安抚那只受惊的小狗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