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是八九十岁的老人。
但和那些进入屋子的老人,像是分裂的两种。
他们像塑料模特假人一样一动不动,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空荡荡的某处,身上的蓝色布衫上不知染了什么棕褐色的污渍,这一块那一块的。
哦,是血。
被血渗透的下半身诡异地扭转向后面,仿佛与上半身的身体割离开来,脚下是一摊一摊的血。
但喉咙里却截然相反地发出了尖锐又古怪的笑声,“嗬咿,嗬咿……”
混在笑声中的,是新闻里那些沉闷的坠地声,和粘糊不清的捣肉声。
“砰!砰!砰!”接连不断,整整响了十七下。
明明是死气沉沉,毫无动作的一群尸体,却有种他们在被春晚小品笑得前仰后合的诡异感。
可声音里的电视内容分明是坠楼死人的新闻。
宋钰孚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,心底涌上一阵非他所想的恶寒,令人不适的阴恶气顿时遍布全身,他的四肢躯干如同被鬼压扼住般,动弹不得。
就见坐着的那些死人也齐齐转过了头来,和那些长在各处的死老人们一同凶恶地朝宋钰孚猛地冲了过来。
反长的双脚疯狂地扭曲甩动着,在地面留下一堆堆混乱的血痕。
只是这么一两秒的停神,那些各处而来的死老人们就已经到了宋钰孚跟前。
宋钰孚觉得按常理来说,自己这个时候的心脏应该狂跳不止。
可惜他现在没有心脏,自然也没有心跳。
“哗——”十几只青灰色的手从四面八方朝宋钰孚抓了过来。
宋钰孚当即合上眸,再睁开,周遭已经恢复正常,只有鼻尖险些被指甲戳划到的危险感,和眼珠太久未闭合的干痛感还依旧存留。
差点就被抓到了,那些死老人们应该气坏了吧。
他笑笑,屈指刮揉了下鼻尖。
刚刚,表里世界吗,还是一个世界的两种开关状态……?
宋钰孚正想着两个空间的关联,突然一个阴森苍哑的老声在他耳边炸开。
“欢迎——各位——来到王家村——”
这种坏美人,就是该好好教训
声音近得像是就贴着宋钰孚的耳朵擦过,甚至连吐出的阴湿黏腻气息都能感受到。
宋钰孚很确定,自己旁边不可能有人。
他的耳朵很敏感,这让他不可避免地偏了下头,不喜欢,甚至说很厌恶。
“靠,他妈的有东西在我耳边说话!”壮汉骂骂咧咧地大喊了一声,神情防备地看着周围。
“我……我也听见……”又一瑟缩的声音附和。
“嗡——”电流的噪声突兀地响起,屋内的电灯忽地灭了一瞬。
眨眼的片刻电灯再度亮起,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老人毫无声息地凭空出现在屋子门口,“我是王家村的村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