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眼睛逐渐适应黑暗,他看见了个石像。
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石像。
宋钰孚仿佛又回到了王家村,只不过这个石像的肢体没有任何残缺,连头发都是和他现在的一样。
供奉在他面前的供品也不是婴儿。
而是……颗曾经鲜活的心脏。
但现在颜色完全变得暗红,外层也已经发干发硬,看起来像是剖了有两天的时间。
信徒。
狂热的……信徒。
放置心脏的盘中血有血锈生出,就好像拿心脏供奉的这件事情在之前已经有过了很多次,或许从他耍弄封聿棠偏他心脏的时候,就开始了。
这么一想,他还真是很坏……
宋钰孚垂下眸子,桌子的一角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书,书页发黄破旧,有的甚至连封皮都没有。
他抬手翻开,眉眼也随之轻蹙,“子时,点燃红烛,望镜,放掉全身的血,以此唤已逝故人名姓归来……”
“夺舍,最好是父母夫妻子女等有亲缘关系者,需要牵留住逝者阴魂……将身上七窍用银针封住,浸在温水中,水没过头,窒息,等魂上身……”
“身体穿入铜钱红线,坐在阵法中……”
这桌上的一本本书都是教人如何起死回生,让亡魂留世的邪术。
但宋钰孚只看到上面写的放血、溺水窒息、针刺入血肉……
他不知道封聿棠试了几种,或者他把这些全都试了一遍,有本一眼看着就是骗人的,也被封聿棠做了标注:无效。
完全像是走火入了魔。
宋钰孚终于意识到系统用“狂热”这个词形容的原因,剖心献祭、甘愿夺舍、换命……
像是他如果再不复活,封聿棠就疯了。
或许……他早就疯了。
忽地,一只发冷的手从后环住了宋钰孚的腰,阴恻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舔弄着响起,“妻子……你在看什么?”
典型的明知故问。
低哑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些许不明的兴奋,“你睡了六个小时四十二分钟十八秒,然后离开我,在这间房里待了七分四十五秒,我的妻子,你休息了七个小时,该履行你昨天说的话了。”
身后的压迫,令宋钰孚的手臂下意识撑扶住了墙壁。
所以封聿棠根本一直都没睡,就那样在床的另一侧,安静地盯着他。
“你说,你想被我……得哭着求饶到处爬。”
替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