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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回 残魂续命挚爱难舍 黄粱一梦武士剖腹(第1页)

第三十九回残魂续命挚爱难舍黄粱一梦武士剖腹

一九四五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。

自从见到那封电文後,骆孤云好似换了个人,一改长久以来的焦灼颓废,不再乱发脾气,不修边幅。每天军服笔挺,精神抖擞地研究战略战术,部署了几次大的进攻,把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。那个满腹韬略,用兵如神,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骆将军又回来了。

衆人暗自纳罕,纷纷庆幸的同时也颇有微词。

见梅心直口快,是头一个不满的,私下里和二虎嘟哝:“骆大哥素日里看着和月儿感情那样好,如今得知死讯,一点伤心难过的意思都没有,可见男人都是负心薄幸之徒!”二虎木讷老实,抓抓头道:“我是看着两位少爷一起长大的,他们感情有多深,自不用说。小少爷刚失踪那段日子,少爷如疯魔一般,我就怕有朝一日小少爷当真不在了,少爷怕是要跟着去了。。。。。。如今当真知道死讯,少爷反倒是精神抖擞,跟换了个人似的。我也是纳闷。。。。。。”

春寒料峭。夜深了,骆孤云身着单衣,尚在灯下批阅战报。今年元宵,他已过了三十四岁生辰。愈加气度沉稳,周身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
二虎悄悄走近,添了壶热茶,顺手将搭在一旁的外衣给他披上。骆孤云擡头道:“有伍秘书他们值班就行了。这三更半夜的,还不回去陪媳妇。。。。。。”二虎期期艾艾地答应一声,便欲退下。

骆孤云看他一眼:“二虎是有什麽话想说吗?”二虎迟疑道:“没。。。。。。没什麽。。。。。。少爷如今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战事上,固然是好。可也要注意休息。你这样夙夜辛劳,若是小少爷还活着,看着也会心疼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
骆孤云闻言,将手中的笔一扔,赫地站起身,大吼道:“你们都以为月儿死了是吗?不!月儿没有死!月儿不会死!他是不会丢下我独自走掉的!他是舍不下我的!”

二虎睁大眼睛,吃惊地看着他。骆孤云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,吓到二虎了。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,继续道:“你以为我是失心疯了吗?放心,你家少爷我没有得神经病!你们不了解月儿,他怎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?为了我,他定会拼了命地活着!哪怕只剩下一口气!只是如今不知他人在何方?在受着何种苦楚。。。。。。我若一味地伤心颓废,萎靡不振,如何寻找他?再者,我曾答应月儿,不管谁先死,活着的那一个便要替对方好好活着!所以。。。。。。若当真月儿不在了,这後半辈子,我也要当月儿在一样活着!替他去看未看的风景,替他完成未了的愿望。。。。。。你可明白?!”

二虎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,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,拼命点头:“少爷说得极是!少爷与小少爷的感情,比天高,比海深,岂是旁人能懂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
戒备森严的日军华中战区指挥部,一栋神秘的三层小楼,一连数日,不同肤色的医学专家急匆匆地进进出出。

二楼书房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瓷器碎裂声,接着是渡边彦的咆哮声:“饭桶,统统都是饭桶!治不好也得治。。。。。。说什麽安乐死!谁敢在我面前提死字!我要他陪葬!”

一群垂头丧气的专家站在渡边彦面前,看着他像疯子般暴怒。为首的城野医生是日本知名的医学博士,大着胆子道:“渡边将军请冷静!医师们的建议是有道理的!病人所遭受的摧残和折磨难以想象!各器脏都已严重受损,活着比死了要痛苦千万倍!以现有的医学技术,既无法让他醒来,也没有抢救的价值,还不如让他平静地离去。。。。。。”

渡边彦汲取之前的教训,一刻也不敢让萧镶月离了自己的视线。从七三一基地直接将人带回了华中战区指挥部,安置在他常住的一栋三层小洋楼里,在周围布置了层层警戒,严防走漏风声。只秘密组织医学专家对陷入深度昏迷的人进行会诊抢救。数日过去。专家们束手无策,竟一致建议放弃抢救,最好是实施安乐死,让病人平静地离去,也好少遭些罪。

渡边彦如何肯答应?每日除了暴跳如雷外,不停地寻找新的权威专家给萧镶月诊治。

城野博士眉头紧皱,继续道:“我从医三十多年,亦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。从病人器脏受损的情况看,随时都可能停止心跳。但病人的求生意志极强!似乎有一种精神的力量在支撑着他,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了!以现有的医学水平,无法解释。。。。。。哦,关于精神力量,有一位犹太医学专家科比博士,对这方面颇有研究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科比?快。。。。。。把科比给我带来!”绝望的渡边彦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,立即吩咐站在一旁的井上副官。

前段时间渡边彦为调查何其笙的底细,把给他治病的科比医生软禁起来,逼迫他交出了何其笙的病历。为防走漏风声,人一直被关押在指挥部西北角的一栋别墅里,差点都给忘了。

纬帘低垂,一具如活死人般的躯体静静仰躺在三楼卧室。

“法西斯!魔鬼。。。。。。上帝啊!请饶恕他们的罪过吧!”科比医生最後一次见萧镶月是在二十岁那年的生日宴上。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僵尸般的活死人,就是记忆中那个似乎占尽世间一切美好的翩翩公子。笃信上帝的他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,绝望地祷告。

坐在床沿的渡边彦又惊又惧:“到底怎样?你倒是说清楚呀!”

站在一旁的空能法师叹息道:“幸亏纯子小姐回了日本,若是亲眼看见镶月如今这副模样,指不定得多难过。。。。。。”

科比愤怒地大骂:“你们这群魔鬼!将萧先生残害成这样,还在这里惺惺作态!”

井上副官喝道:“放肆!胆敢对渡边司令无礼!若非我家将军及时施救,萧先生早就命丧黄泉了!”

“罢了。。。。。。罢了。。。。。。”神情憔悴的渡边彦颓丧地挥挥手,“人到底怎样,还请科比先生仔细瞧瞧。。。。。。”声音里满是哀求的意味。

科比不料传说中威名赫赫的战神竟是这副模样,着实有些意外。勉强平息了一下怒气,无比痛心地道:“刚刚我已仔细研究了城野博士提供的病历。。。。。。萧先生在进入高压仓之前,眼睛就盲了。至于为什麽眼盲,尚不得而知。心脏先天就有问题,被摧残的几个月已导致心力严重衰竭,心跳随时可能停止。肝部因长期的细菌病毒侵蚀,有严重的肝损伤。高压仓致使双肺破裂,耳膜受损,听力全部丧失。即便醒过来,也是耳聋眼瞎,还得承受身体无尽的痛苦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我不管!我只要他活着!”渡边彦面目扭曲,几近疯狂地喊道。

科比叹了口气:“也许他在世上还有牵挂,所以他不想死,靠意志力在顽强地撑着。。。。。。眼目下只有尽量维持他的生命体征,尽全力救治。能不能醒过来,就看天意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
衆人离去,渡边彦独坐在床沿,怔怔地发呆。

自从将萧镶月带回来後,就组织专家没日没夜地抢救,都没有时间静静地坐下来,好好看看这张沉睡中的脸。。。。。。虽已是瘦得脱了形,还是能从骨相依稀看出昔日的容颜。。。。。。悠然出神间,他像在神户温泉那次一样,受到魅惑般,越凑越近,温热的双唇含住苍白冰凉的唇,辗转吮吸,贪婪舔舐。不知过了多久,萧镶月喉结动了一下,似乎想发出声音。紧闭的双眼竟顺着眼角流下两行泪水。渡边彦激动得语无伦次,大喊道:“他醒了!他醒了!快!快叫医生!”

专家们围在病床前。就见萧镶月青筋暴露的手,紧紧抓住渡边彦,嘴唇微动,发出的声音虽然微弱,大家却听得清晰,他在唤云。。。。。。云哥哥。。。。。。

科比湿了眼眶,意味深长地看向渡边彦:“我所料不差的话,令他放不下的人便是骆将军。当年我曾亲眼目睹过,他与骆将军之间的感情是多麽的美好!而今他将你当成了自己的爱人,你便将错就错,陪伴他,安抚他,给他力量,兴许能挽救他的性命。。。。。。”

一九四五年初夏。

萧镶月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。渡边彦除了忙军务,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陪伴着他。有时抱着他坐在窗前,从黄昏,到日落,再到星光满天。或背着他去野外散步,呼吸新鲜的空气,给他洗澡更衣,然後相拥着入眠。萧镶月变得非常黏人,时时刻刻都要和他贴在一起,才觉安心。到了晚上,也要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才能安然入睡。

萧镶月虽然看不见,也听不见,感官倒是挺敏锐。渡边彦背他到野外,他会问:“云哥哥,我们是到河边了麽?月儿感觉到了流水的气息。。。。。。”路边有野花,他会说:“云哥哥,我们是在花园里麽?月儿闻到了花的香味。。。。。。”

明知他听不见,渡边彦也会认真回答他的每一句话。

大多数时候,都是渡边彦在听,听他回忆俩人小时候的故事,讲在瑞典留学的趣事,诉说分开这段时间对云哥哥的思念。。。。。。有一次,前一刻还在吐血,人已几近昏厥,医生们正手忙脚乱地抢救,渡边彦闻讯急匆匆赶回,一握住他的手,萧镶月立马恢复了几分清醒,挂着大大的示好的笑颜:“云哥哥回来了?月儿没事。。。。。。没事。。。。。。不用担心。。。。。。”医生们都惊叹于渡边彦对他神奇的治愈能量。

这一年,骆孤云和渡边彦在长江中游打了几场大仗。日方利用空中优势,将沿岸几座城池轰炸成一片焦土,到处都是残垣断壁,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。中方组织突袭,干掉了日军好几个团,双方互有胜负,战况胶着不下。

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,骆孤云驻守的城池却固若金汤,日军的铁蹄被阻挡在了长江中游,再未能向西南西北大後方进犯半步。

战场上,骆孤云是渡边彦不共戴天的敌手。私下里,渡边彦却化身为他最嫉恨的人,与萧镶月耳鬓厮磨,亲密无间。每天听他无数遍地唤着云哥哥。。。。。。云哥哥。。。。。。

渡边彦日渐憔悴,神情愈发沉郁。西北角的别墅养着些军伎,男女都有。有时他会喝得醉醺醺地去发泄一番。每次都是从背後进入,从不看脸,发泄完便掏出刺刀,将人一刀毙命,扬长而去。江湖上都传言渡边彦心狠手辣,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。

这日渡边彦醉醺醺地从别墅出来,科比拦住他:“渡边将军何必这样自苦?作为一名心理学博士,我感觉你的心理状况出了问题,可否与我聊一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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