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成卓自称是他的父亲,简单说出了他母亲的名字以及过往。
他没有像电视剧里面拿出信物之类的证明自己的身份,也没有痛哭流涕的忏悔说自己来晚了,更没有编造一个身不由己的故事来哄骗他。
只是像个高傲的旁观者,阐述一件事实。
顾临渊瞧着这个五官与他相似的陌生人,心里就一个念想,为什么不早点来。
他妈临死前都没能见上一面。
两人面对面的坐着,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。
后来,男人将他带到了一栋洋楼里,说这里就是他以后的家。
他根本不稀罕。
惺惺作态。
太恶心了。
可惜,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。
那只是通知,不是商量。
顾临渊没有走出那扇门。
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囚禁了。
那栋洋楼隔绝了所有的信号,没收了一切可以联系外界的电子产品,日夜都有保镖守着,他虽然可以在洋楼里随意进出,但没法走出那扇铁门。
十几岁的少年正值叛逆期,心比天大,一栋房子,怎么可能困得住他呢。
一个月内,他想尽了所有的方法逃跑。
但一次次被抓回来。
直到有一次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都占在他这边,他翻出了高高的围墙,甩开了棘手的保镖,路上也没有人阻止,离派出所的每一步,都离自由更近一步。
但少年不知道,权利凌驾于所有之上。
他被所长亲自派人‘送’回了小洋楼。
那天,时隔一月,他又见到了顾成卓。
男人有着很优秀的基因和皮囊,但衣冠楚楚的皮相下,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俯瞰蝼蚁的腐烂根基。
“你所有的举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,你真以为我请的人都是吃白饭的?”
“小渊,蜉蝣岂可撼树,你所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。”
顾临渊问:“为什么。”
顾成卓像是有点苦恼,“因为你有点多余,你的出现会让我面临一个不小的麻烦。”
顾临渊不是很明白他口中的麻烦是指什么。
但他明白了另一件事,过去这一个月他和顾成卓在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。
胜负一开始就书写好了,之所以玩了一个月,是因为猫想要把老鼠的爪子磨掉。
他是老鼠,顾成卓是那只猫。
从那天后,他就没再跑了。
一年时间,他没再见过顾成卓,所有人都像哑巴,没有人跟他说话,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一系列的问题,开始分不清白天黑夜,语言功能也开始减退。
为了维持最基本的人样,他开始按照闹钟上的时间来规划每一天。
该学习就学习,该锻炼身体就锻炼身体,该和同学聊天就自言自语。
但他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,精神也越来越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