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!干这个的,除了她自己,哪还有几个女孩儿。”但前面也有水蓑衣和安红豆,贺君焰又补充,“女人也有,但要有本事,她可不是随便收人的。”
赵霁舟眼前一黑,怎麽这等癖好没传进京都呢。
他胳膊肘捅捅贺君焰:“好哥哥,你指点指点我,那她最疼的是哪个?”
贺君焰卡了几秒,问:“你是问谁是心腹?”
“对!差不多就是这意思!”
他也很难讲,按理说该是钟离,但赵霁舟显然问的是他们北境这边的,眼睛四处看了看,他以为赵霁舟是想找个依靠,就说:“那该是我,我毕竟是她唯一的徒弟。”
赵霁舟一惊,然後用悲天悯人的目光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,眼睛里面都要淌泪了,最後忍着,沉重地拍了拍贺君焰的肩。
又拍在他伤口上,贺君焰吸气再吸气。
赵霁舟往前走了,後面跟上来的安红豆却一直在笑,水波眼露在圆扇上面,窄窄的两肩抖个不停。
“你笑什麽?”贺君焰问她。
“没什麽,小贺大人即使受了伤,也是多少姑娘家,见之多思的好郎君呢。”
说得缠绵婉转,那双狐狸一样的水波眼妩媚地滑过他,也往前去了,飘在後面的绯红绸缎扫过他的佩刀。
安红豆向前叫西门麟别打路过树上的果子,马上猴子一样跳来跳去,哪还有以後要做一军主帅的样子。
他没听,回头尉迟媱见了,才要过来治他,才立马坐端正了,学着心中的将军样子。
回到北境的时候,已经走了好几天雪路,赵霁舟从来没经历过,已经坐不了马。他真回了辎重队,团在箱子里抱着毯子,可即使是这样,还是冷得直哆嗦。
晁虎找不到他,喊了也不应,开了箱子才发现这小子都冻昏过去了。就是连冻昏过去,嘴里都一直在叽里咕噜地数钱,什麽夕霜夕霜的,晁虎看着他很久没说话。
赵霁舟再醒过来的时候,渴得要命,不知道怎麽到了一个更大的箱子里来了,里面还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兵,穿着一样的戎服。见他醒了,水囊让给他喝。
“没用的,我的早就冻住了……”可是一接手,竟然软软的,他赶紧打开来连喝好几口,坐起来才发现,这箱子里暖烘烘的,他是被烤得渴了。
“你是谁?也尉迟媱掳来的?”
“格歌,虎爷养我。”他一开口,听声音才发现原来年纪这样小,只是长得高大些,衣领的扣子是颗绿松石,好像不是京都人。
“养?他也掳人?!”赵霁舟要站起来,气愤地说,“你爹娘呢?!不管你麽!”
“战死了,虎爷把自己的口粮分给我。”
赵霁舟傻傻半站着,僵了好一会儿,默默坐回了原位。
那孩子也不多说话,就是在这里暖暖,过会儿屈指敲了敲箱壁,上面就开了个天窗。
晁虎那张糙脸露出来,乐呵呵的:“热了?”他手伸进来揉乱了格歌的头发,“傻小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