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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7 心软(第2页)

东苑里守着的人不少,如今她在京都的一举一动,都需小心谨慎。

可就在这时,身後传来吱呀开门声,尉迟媱陡然回看,瞬间目光灼灼。

钟离未白潦草披着外衣,颈上和胸口的痕迹都未加掩藏,唇上也是伤口。他平平走来,似对所有人都视若无睹,只是独自将雁鱼烛台放在池塘边沿,为她照着信纸。

这便又沉默地转身离去了。

尉迟媱的手指骤然在信纸上捏紧,气得挥袖甩了烛台,叮铃一声,池塘边沿,洒了灯油,光灭了。

钟离未白回到屋里就站在门後,随着那一声,猝然蹲下,流下了两行眼泪。

第二日京都就流言漫天,都说尉迟家的少将军,三年之後回来,对那青玉一样的钟离丞相还是贼心不死,有了战功撑腰,半夜又去相府调戏作耍了一番。

为了江山社稷,丞相大人也是忍辱负重。只能怪已经给了严家三年的时间,可那武状元就是无功无过,在京都并没有什麽崭露头角的机会。

到头来,还是抢不过将军府。

尉迟媱在将军府里听竹月说着,叫檐下的红灯笼都别挂了,看了就心烦。

前几日阿云奴的信,是坦白他已经知道南方的战事,但来信也是言和,鸦宛王正在病重,估计时日无多。阿云奴顾不上晟誉,估计未来一两年都得在鸦宛的都城,去侍奉鸦宛王和那些名义上的兄弟。

他也有自己的新皇需要表忠心,尉迟媱求之不得,也做了北境两年和平的承诺。如此,她还是想让西门麟回北境,世子必须是北境的信仰,他得在北境的风霜里,才能成为北方的王。

刚从书房写了书信出来,竹月提过来一个食盒,无辜地说道:“东苑送来的茶果子,全没有枣泥的,书一说恭祝献岁。”

尉迟媱说:“眠雨斋自那年大火,不是烧干净了吗?新建的竟还有茶果子。”

“好像是厨子没丢吧,看着还精致呢,主子吃一点?”

“放着吧,门前有小孩的话,散出去。”

竹月点头,看尉迟媱脚步匆匆,也不敢打扰。

可竹月在回廊里才走了两步,身後脚步声,少将军黑着脸又回来了,一句话都没说,拎过食盒,又走了。

竹月站在原地,干巴巴眨了眨眼睛,只好转头又去忙别的事。

除夕了,街道晚上人多,到处都是提灯的小孩。尉迟媱刚从军中回来,今日还在军中的,都是些没有家人,已经没了归处的人,尉迟媱带着好酒好菜,刚刚和他们一起吃过。

现在归府,身上还有些酒热,就下马牵着步行了。

可是相隔不远,忽然看到了前面丞相府的马车,书一在那里探头探脑,有急色,尉迟媱快步过去了。

“怎麽了,你们去哪里?”

书一看到了救星:“小姐……不,少将军,我们公子……”他匆忙又改口,“我们大人发热了,除夕图吉利,府里没添药,谁成想突然热了,我们正要往长安街去,但这道走不动啊,又不想惊动别人……”

“长安街,找顾太医麽?”

书一话音一顿,说:“顾太医和老丞相同年过世的,如今医术尚好的,是顾太医的小儿子,也在太医院任职。”

“那坐我的马。”

她踏上马车,打开门,原来钟离未白就靠近着门,一直听着她说话,真看见她的脸了,匆匆低下头。

除夕之夜,他也穿得这般素净,青白氅衣,脸色虚弱。

“坐我的马成吗?”

“好,有劳少将军。”

尉迟媱避开了目光,清清淡淡的几个字,也叫她要生气了。

尉迟媱坐在前面,书一将钟离未白扶了上去,兜帽罩住了他的脸,尉迟媱挥鞭在长宁街经过,别人纷纷避让,根本不敢过问。

身後就是他的气息,尉迟媱脑中想起那夜,让了让,钟离未白也退开些距离,呼吸也轻轻的。

他们经过湖畔,钟离未白才对她说:“回来时,容我去放个花灯,好不好?”

“若是你还能走,那当然可以。”

他便记了这个话,从顾府拿了药,被施了针。哪怕小顾太医脾气不好,一直责备钟离大人实在太瘦,而且说他露出的手腕上有齿痕,疑惑怎麽还遭了狗咬。尉迟媱在一旁听得脸再黑,钟离未白也一直留着力气,是真的很想去放花灯。

出了顾府,钟离未白站在阶上,等她将马牵过来。

可是尉迟少将军的脸色实在不好,他忍不住忽然笑了,等她沉着脸走近,说:“以前夫子叫你对春贴,你回不上,也这个表情。”

她对他的笑出了神,回京有一段时日了,还没有见他笑过,今天头一回。

倒是看了不少他的眼泪,她就盯着那双眼睛,感到陌生又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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