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漾啊了一声,看着他手里两根被碘伏染透的棉签,后知后觉开始紧张:“这个疼还是酒精疼啊?”
周彻:“酒精。”
安漾松了口气:“所以这个不疼是吗?”
周彻:“不是。”
安漾:“……”没松出来又咽回去了。
要按上去了,安漾挣扎:“能用双氧水吗,那个好像不疼。”
周彻:“擦伤用碘伏最好。”
安漾:“不用最好,我喜欢将就。”
周彻没理他,棉签贴上去之前先低头朝伤口吹气,最大程度帮助他缓解药物刺激带来的痛觉。
但是安漾太紧张,刚感受到将凉意就应激了,抓进周彻手臂闭眼乱叫:“我我我要撤回刚刚的话,我再也不要去篮球场上当備胎了!”
周彻:“备胎?”
安漾:“备补!替补!我我我都疼得语无伦次了吗?!”
周彻:“我还没开始。”
安漾:“……咦??”
他的注意力再度被周彻霸占,两个人之间似乎有意无意构建起了独属于他们的特殊世界,外人无法插入。
无人在意的角落里,那把椅子空了,江树早在不知何时离开了医务室。
作为新生代积极向上大学生,一点点困难浇不灭安漾同学对生活的熱情。
小小膝盖擦伤,他不仅能够照常上课,照常去音乐社排练,还能在周彻接他回宿舍的路上背会儿法语演講稿。
描述更精确一点,在周彻背上。
是的,尽管他已经解释过那些伤完全不会影响他走路,但周彻也有自己的说法:“不是要背稿子?走路容易分心。”
走路也会分心吗?
不过好吧,反正周彻看起来也背得不费力气。
于是周彻就这么任劳任怨当了他近一周的唯一忠实听众。
时间来到次周周三,演講賽正式开始的当天,周彻到会堂时顺序抽签正好结束,安漾排在前面第三个。
他不在时,安漾还能佯装镇定和别的選手友好交流,他一出现,安漾小怂包就原形毕露了。
“哎呀緊张緊张緊张。”
安漾把他带到后排陪他坐下,抓着他手臂拿额头不断碰他肩膀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:“哥哥你说一会儿上台我要是真的忘词了该怎么办?”
间隔一个过道的位置坐着其他学校过来的参賽選手,他们正在做最后的复习准备,稿子做成手卡拿在手里,嘴里念念有词,看样子并不打算完全脱稿。
周彻建议:“把稿子带上去。”
安漾坚决拒绝:“那怎么行?会扣分的,而且要是不脱稿,你陪我背了那么久的时间不都白费了。”
周彻:“比賽重要,我的时间不值錢,不用考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