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好事,周彻却没有感到多高兴。
以为需要带着安漾去比赛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麻烦,后来知道不需要了,他诧异于自己在感到遗憾。
有些问题事比事实本身还难想通,比如口欲期是不是会传染,和口欲期患者接触太多是不是会被感染。
又比如时间进行到现在,究竟是安漾离不开他,还是他在离不开安漾。
假使在离开之前开了口,安漾一定会同意请假陪他。
但是凭什么。
凭什么安漾要为他放弃课程。
在这边训练的时间太多而休息时间太少,他不想为了晚上短暂的相处而一整天把安漾丢在酒店。
安漾没有义务这样在他身上浪费时间。
今天训练结束的时间比前一天又提前了二十分钟,短短时间已经打成一片的小团体约着出去吃个宵夜,其中就包括周彻的几个临时室友。
他们囫囵应着来自教练注意饮食的叮嘱,热情邀请周彻一起。
周彻拒绝了他们,用回宿舍的十分钟时间看完了安漾白天给他发的消息,回复只需要一条,安漾的视频邀请就迫不及待发过来。
“今天训练得很好吗?”
已经入夜,安漾活力满满的声音依旧足够将疲惫困倦一扫而空。
周彻回答他还好,跟平时没什么区别。
安漾却说:“可你刚刚在笑。”
周彻愣了一下,才快意识到安漾说的“刚刚”是他刚接起视频的时候。
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。
安漾跟他讲了上课的事,说他们今天必修课看的电影是上次电影赏析课看过的,但是没有人说出来,怕说出来摸鱼课就没了。
又讲了社团的事,说上次和展诗一起参赛的视频被桐海电视台看见了,电视台联系副社长说想找机会采访他们,邀请他们录个音乐放桐海宣传片。
还讲了早饭吃的什么中饭吃的什么晚饭吃的什么。
讲今天艾飞的女朋友回老家了没空陪他玩,导致艾飞悲悲戚戚嚎了一天,讲陈观南为了让艾飞闭嘴,不惜承诺今晚陪他掉分到熄灯。
都是在消息里提到过的,但安漾讲话绘声绘色,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耐烦。
讲着讲着困了,眼神开始发直,嘴巴也开始不受大脑控制,一句“我好想你”脱口而出,两个人的情绪都被拨动。
安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顿时清醒过来,想撤回也来不及了。
他脸热地往被子缩了些,试图要转移话题:“你发现我在哪里了吗?”
周彻垂着眼说发现了:“在我床上。”
安漾:“冰菓,恭喜答对了。”
周彻:“也是因为想我?”
安漾:“……”
既然转移话题失败,那说一半岂不是太亏,不如全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