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为什么穿了?
安漾想问这个问题,不过在喉咙里头哽了一下,没问出口。
不知道为什么,但就是有一种迷之直觉,觉得如果他真这么问了,周彻可能会立刻在他面前把衣服全脫了再穿一次。
他的沉默给了周彻发挥的空间,后者搂着人坐起来,率先下床从床头拿过一套睡衣想要幫他穿上,安漾试图拒绝:“不用不用我自己来。”
抬手的动作又不小心扯到哪里,让他脸上一阵呲牙咧嘴。
周彻见状轻轻挑了挑眉,此刻不语胜过千言万语。
好吧,安漾悻悻放弃,让周彻幫他套上衣服,可当周彻勾过一条内裤时,他又有点接受无能了。
两条腿穿过裤管,在周彻拉开他顽强搭在腰间最后一块被子时,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捂住周彻眼睛。
“?”周彻睫毛扫过他手心,停顿的动作有很明显的疑惑。
安漾结结巴巴:“就,这样穿。”
周彻很好说话地随他捂着,安漾短暂松了口气,但很快就发现这口气松得太早。
睁眼只是被看,闭眼却要被各种摸,安漾不知道周彻究竟有意还是无意,明明轻轻松松一拎就能穿上,非要试探地摸来摸去。
再摸下去真要不妙了,干脆一咬牙缩回手,自己闭上眼睛。
看就看吧,反正昨晚上一夜没关灯,该看的昨晚都看了。
耳膜捕捉到周彻一声轻笑,他很快被抱着坐在腿上,周彻对这个亲力亲为的过程似乎很享受,又开始慢条斯理幫他穿裤子。
他已经彻底放弃挣扎靠在周彻怀里,身上不痛,就是酸,大概都要归功于“过分长”的前戏。
是的,在他说完那句之后,周彻把他在浴室自己做了但没做好的事情又細细致致做了一遍。
和自己动手完全不同,说起来丟脸,还没开始,他就感觉自己灵魂出窍地死了一回。
案板上的鱼由此奠定基础。
开始时周彻很温柔,时时刻刻观察他的表情照顾他的感受,他轻轻皱一下眉头,周彻都能停下哄他半天。
他舒服的手指都不想动弹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那些视频果然是脫离现实的夸张手法拍摄。
然而这个想法在第二次开始就迅速灰飞烟灭。
骗人的不是教学视频,是周彻。
安漾意識到不对劲已经晚了,那个照顾他感受随手可以停下来的周彻就是个假象,后面无论他怎么再扛不住,一切诉求无一例外都被忽视。
夜漫长到他对自己的状态已经没有了知觉,周彻把他抱起来坐在怀里,他连跪也跪不起来,失去自我意识只能趴在周彻肩上断断续续地哼。
一直到被抱进厨房,周彻捏着他的脸哄他喝水,一边亲他一边叫他不哭了会脱水,他才意识到自己眼泪没有停过。
说不舒服么,也没有。
但舒服了太过了头,就会叠加成为痛苦的折磨,身体被对方接管,感官也受外力控制。
可怕,他后怕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