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,“毛大夫,这个草……长得跟其他草不一样,我们就带回来了,您看看有没有用!”
毛大夫撇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长生硬撑了三息时间,终于还是在一片寂静中低下头,“毛大夫,我错了,我就是……想让妞妞吃上肉。”
一只鸡一条兔子一条蛇,哪怕是每餐只分一口肉,毕竟人多,早就没了。
看毛大夫半天没说话,他伸到半空的手刚准备收回去,却被毛大夫拍了拍肩膀,“你运气不错!”
长生激动的抬头,“这么说,妞妞有救了!”
毛大夫点头,“断肠草,你摘的挺准。”
长生愣了一下,笑容僵在脸上,而后一个哆嗦,手一松,将那野草远远丢开,“毛,毛大夫,毛神医!我错了!救,救我!”
断肠草,断肠草,听名字就知道,哪儿是什么药,分明是能断人肠子的毒!
毛大夫淡定地笑了笑,俯身捡起断肠草吹了吹上面的灰,“极品毒药。”
长生痛哭流涕地忏悔。
“行了。”毛大夫生怕他把鼻涕蹭到自己身上,嫌弃的摆手,“长生啊,你娘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活下去。你想想,你要是死了,你妹妹怎么办,你家老父老娘怎么办?指望我给你善后?靠自己踏实,还是靠我的良心踏实?我的良心给每个你这样托孤的愣头青分一分,匀到你头上又能有几两?你妹妹那么小,我就是拼了老命,掰碎了良心,又能护几年?”
灵魂十八问,直叫长生的肩膀越来越垮,脸色越来越颓败,那苍白的样子,叫小石头都看不下去了。
小石头刚准备开口。
毛大夫摇头叹道,“傻人有傻福!”
长生摸不着头脑,小石头眨巴着眼睛问道,“毛大夫,草有毒!这果子没毒?”
“你小子倒聪明。”
打一巴掌给个甜枣,是最简单粗暴又快速见效的驯服方法。
毛大夫看着断肠草上结出的果子,笑道,“不错,断肠草是极品毒药,这断肠草结出的果子就是它的解药,也算一味不错的补药!”
“长解药的毒药,那算什么毒药!”小石头脱口而出。
毛大夫翻了个白眼,“你们以为每一株断肠草都结果子!千百万株,才结那么一颗果子,老夫此生,都只在古籍上见过。”
瞧见长生不敢再莽撞开口,毛大夫才道,“你妹妹的病,早就有救了,前些时候弄回来的蛇胆,全是纯绿的上好蛇胆,我刚晒干,这就准备给你妹妹服下的,配合断肠草的果子,能好得快些。”
“吃了蛇胆,就能好?”长生怀疑地问道。
毛大夫没好气的,难得失态地叫喊道,“那可是碧绿色的蛇胆!最好的蛇胆!”
长生连忙道歉,“毛大夫,别生气,我就是急了,我不懂药材,您别生气。”
“哼。”
长生见人气消了,麻溜走了。
屋子里,毛大夫小心翼翼的拉开柜子,以近乎虔诚的态度,将那装着三颗翠绿蛇胆的盒子放在手上,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,而后又把断肠草也收到一旁。
蛇胆是其次,重要的是运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