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白白:“什么?”
黎花花敲她脑袋:“小孩子别管那么多。”
墨白白委屈捂脑袋,瞪了后视镜一眼,前边的司洛赶紧缩回脑袋,讪讪一笑。
黎花花弯着唇,偏头看向另两人离开的方向,低语飘散在疾风之中。
“还能去哪,榕巷呗……”
晚上七点,榕巷。
夜幕半降,黑夜的影子正往血橙般的霞光里挤,昏黄浓黑一片,巷间只余很轻的脚步声,连交谈声都不曾有。
山橘在前,反手牵着陆峤,两腕间的红线亲昵交缠,在黑暗中隐隐泛着红光。
一如那晚陆峤眼瞳中的红。
已经走得很深了,却也没到那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,陆峤微微抬头,不知是时间还早,还是……
目光停留在被斩得只剩半截老树干的榕树身上。
山橘也停了脚步,抬了头手一伸,指尖直指在昏黑中枯败的树干,声音清脆:“这就是啦!”
陆峤不明所以,但心却跳起,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,但面上还是问道:“什么?”
“今天花花姐来找我说了关于我父亲的事,”山橘收了手,侧过身去看他,“嗯……和我想得大差不差吧,也是他活该。”
陆峤眼神一沉,接着听他语气轻快,把黎花花与魅魔的谈话、拼拼凑凑调查出的真相都一并说了。
最后,山橘话一顿,忽而仰起脸,冲他笑得灿烂,两眼在逐渐黑下去的巷子里闪着奇异的光。
“这里就是魅魔小姐埋尸体的地方啦!”
陆峤一抿唇,复杂的目光投向那截树干,又想起那晚上还茂密得遮天的繁荣之态,皱了眉。
这是魅魔埋尸体的地方,也就是……
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,山橘翘着嘴说出了他的心声:“这棵死榕树就算是我父亲吧。”
随后又打量了几番,皱了皱鼻子,叹道:“真是,这种人灵气怎么就那么足,死了灵散还能长出本体,不过呢……”
他拉长了音调,翘起腿就往陆峤怀里扑,连语气都软了下来,甜甜道:“还好桥桥你倒在这的前晚上把他给砍了~”
陆峤:“……”
严格来说不是他砍的。
视线重新落在彻底融入黑夜中的榕树上,耳边山橘的声音随风变得飘渺,“算他做了件好事吧,毕竟我是在这里把你绑……救回去的。”
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,山橘倒吸口气,悄悄往旁瞅了眼。
很好,桥桥看起来没有发现!
于是放心说下去:“反正现在这样是无论如何都死透啦,以后也不用再搭理这档子事了。”
陆峤主动略去了山橘说漏的嘴,垂下眼,眼底沾染了几分笑意,却还是不放心,“你……真不在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