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手心被挠了挠,轻得像陆峤的错觉,又像若即若离的引诱。
陆峤喉结滚动,听见自己的声音暗哑无比:“你干什么。”
闻言,视野里毛茸茸的脑袋停了一瞬,又慢悠悠抬起脸,面颊潮红未褪,清透的眼底漫上食髓知味的不舍,又夹杂着几分迷茫。
然后说:“不知道。”
过了几秒,又用那双潋滟的眼睛吻过男人隐忍的嘴角,喃喃重复了一遍:“我不知道。”
语气很轻,像飘在半空的云,不带半分重量,却让站在云底下的人无端生出紧迫感。
他现在心情很乱。
山橘重新垂下脑袋,靠在温暖的颈窝里蹭了蹭,不说话了。
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对劲,但提起心思拒绝也做不到,陆峤一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,就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眼神。
什么眼神?
山橘在发散混乱的思绪中莫名抓到了这两个字眼。
过于刺激的余音匀在胸膛激荡,到达云端的战栗感遍布全身,就连此刻与陆峤月几月夫相贴的地方都敏感得过分。
黏糊、潮湿、滚烫。
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山橘的心情大起大落,冗杂的情绪被随意搁置一团还没来得及整理,现在却又执拗地跟这两个字眼较上了劲。
桥桥刚刚用什么眼神看的自己?
山橘又在心底问了自己一遍。
很像上次离开平城,在山坡上看自己的眼神,甚至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天,漫天花瓣随风而逝,落在他的眼睛上,然后,然后呢。
然后陆峤就来了。
冰凉的汽水罐,清浅的笑容。
和捕捉猎物般的眼神。
被锐利执着的眼神盯着战栗感席卷,把山橘又舔舐了一番,裸露的肌肤起了大片小颗粒,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。
可是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。
好像,要比那天的要更热一些。
隐忍泛红的眼角,因难耐蹙起的眉,浓重如深夜的黑瞳中倒映燃烧的火苗,如一张天网将自己囚了进去,一同被烈火炙烤。
莫名的,山橘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无论是自己身体的异样,还是陆峤突兀的提议,亦或是自己茫然中下意识的应和,都太奇怪,太奇怪了。
眼珠颤动,扫过眼前温热的胸膛,心猛地攥紧,思考停了一拍,反应过来时已经把眼睛移开,饱满的肌肉消失在视野里。
山橘瑟缩了下,耳尖烫得甩了甩。
为什么要躲?
他不是最喜欢看桥桥的胸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