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被撞的。
纪曈一下抱住宋枕书:“舅舅你怎么回来了?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都没跟我说?要在家待多久?”
纪曈不知道,在他四连问的时候,宋枕书正隔着小外甥,和他身后的人对上视线。
只一眼,宋枕书就明白有些事不用多说了。
也不用猜。
他知道。
顾临也知道。
彼此全然知晓。
宋枕书骨骼不住地发僵。
他闭着眼睛,脑海不断闪过顾临扶纪曈腰的那一下。
那不是什么“下马威”,就是骨子里的条件反射,和习惯性的身体接触。
宋枕书还宁愿那是“下马威”。
宋枕书额头胀得似乎在充血,但竟也有种“合棺”般的平静,许久,才抬手拍着自家外甥的肩膀。
“给你带了礼物,想早点给你,就回来了。”
“早上到的。”
“你还有课,就没说。”
“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宋枕书一一作答。
只剩最后一个问题,他没给出答案。
之前宋枕书的确是打算过完年再出去的,可——
宋枕书抬眸,凝视着顾临。
现在,他也不知道要在这边待多久了。
因为,有个大麻烦,亟待解决。
带着棒子打鸳鸯
楼道温度低,纪曈只穿了件睡衣,宋枕书和顾临都怕他着凉,没在门口停留多久。
纪曈拉着宋枕书往里走,顾临关的门。
宋枕书当时只顾着看顾临,没留意到纪曈身上的衣服,等进了门,纪曈弯身从鞋柜给他找拖鞋的间隙,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睡衣,和顾临的一模一样。
宋枕书揉揉额角。
纪曈想给宋枕书拿双新拖鞋,没找到。
“顾临,没有新的拖鞋了?”
因为宋枕书站在纪曈身边,挡住了视线,纪曈是往侧边歪着身子跟顾临说话的。
顾临关好门,走过来,怕他摔,拉着他手臂轻拎起来:“地板干净的,带你小舅舅先进去,我找。”
纪曈:“还有没有新的?没有就先穿我那双灰色的。”
顾临:“还在晒。”
“哦,对,你洗了,”纪曈像是才想起来,转过来对宋枕书解释,“我下午喝茶的时候洒到棉拖上了,顾临就洗了,现在还在晒。”
宋枕书:“……”
只用说拖鞋还在晒就可以了,不用多说是谁洗的。
舅舅并不是很想听。
宋枕书按压着发酸的眼眶,没忍住,扔下一句:“以后拖鞋自己洗。”
纪曈:“-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