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杳窈握着剑柄,感觉这把剑在他身体里再无寸进可能,于是威胁道:“剑心呢?”
黑袍吃痛,倒吸一口气,鬼气正从伤口源源不断外泄,不多时,他就会消失。
“现在是黑夜,鬼气正盛,你不该对一只恶鬼穷追不舍。”
他说着,声音突然变化,鬼气森然,带着威压袭来。
“勿动。”
离得太近,避无可避。云杳窈直接被他定身在原地。
黑袍痛到混身肌肉痉挛,声音也随之发颤。
“拔剑。”
云杳窈极力克制,然而两人的力量相撞,她未曾防守,终究还是生抗不下去。
手,渐渐拖着问心往回收。
这种抗衡下的迟缓,对黑袍来说不亚于凌迟。
云杳窈还没见过这
种路数,她一边再次往问心里注入灵力,想突破束缚,一边咬牙切齿追问道:“剑心的主人呢?是你杀的吗!”
剑拔出的那一刻,黑袍长吐出一口气,腰腹因伤痛不断起伏,血和鬼气一起流出,他声音笑中带颤。
“不然呢。”
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到原本的粗砺沙哑。
“他不死,我怎么掏心?”
他期身而上,鬼气迅速和他一起将云杳窈纳入怀中。
阴恻恻的鬼气缠上云杳窈的身体,寒意森然。
黑色衣袍包裹着恶鬼,恶鬼包裹着云杳窈,他道:“你剑术学得很好,可惜太过心急,没人教过你穷寇莫追的道理吗?”
“如果我打听的没错,你与那剑心的主人关系匪浅,他怎么不教教你?”
恶鬼从背后拥住云杳窈,将她困锁在怀。一只手虚抬起,化鬼的利爪随时能刺穿他心脏,另一只手刮过她下巴,指尖仅离咽喉寸余。
“忘了,他是个无能之人,被掏心而死,别说护你,他连自己都搭进去了。”
恶鬼的目光在她脸侧逡巡着,手指摩挲过她脸侧光滑细腻的肌肤,最后停在唇角。
他们紧紧相贴,从皮到血肉,再到骨骼,最后是魂魄。
鬼气丝丝缕缕笼罩她身体每一寸,却很有分寸感的停留在表面,并未深入。偶尔擦过肌肤,引起战栗,他便缓下来,想用掌心温度替她抚平颤抖。然而他身躯冰凉,手是冷的,还需从她身上汲取温暖,根本无法让她停歇。
离得太近,他们急促的喘息声在暗巷中尤其明显。
云杳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故意和他错开呼吸频率,甚至直接闭口不言。
恶鬼听不见声,捏住她两颊。
冰凉的手贴在她脸上,云杳窈感觉混身恶心,这种恶心催动她突破片刻束缚,一口咬上他的虎口嫌剑不够快,她调动的丝线以迅雷之势刺入他的伤口,不管不顾似的蔓延他全身,以此牵制他的进一步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