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如此……”定渊长老悠悠道,“这两位被伯都误伤的弟子,也该送回去好好修养着,切莫留下什么阴影,让宗门上下产生恐慌才好。”
“我看让他们回去才是要乱了门规。”怀璞长老道,“他们这般随心而为,哪有修道者的样子,传出去,怕是会教坏门内其余弟子。”
定渊长老转过身,上下扫视怀璞长老一遍:“那你道如何?”
怀璞长老接话:“他们违反门规擅自下山,本就有错在身,自然是加以惩戒,以儆效尤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擅自下山?”定渊长老说,“老朽派门中弟子下山,他身上有通行令,怎么就违反门规,到了需要惩戒的地步?”
这话出来,气得怀璞长老胡子都歪了:“你……你尘心未了,贪口腹之欲。”
“那又怎样?”定渊反问,“我五十岁才得缘悟道,本就是为了多喝几年酒,耍几年剑,这就是老朽修行的方式,师尊在世时,尚且未曾对此有何指摘,师弟怎么还替他管教起我来了。”
“微尘师弟,你说!”怀璞长老气极,明晦肯定还是刚才的做法,他索性让晏珩评理。
定渊气定神闲,左右晏珩亲传弟子最少,对待他的徒弟只会多加偏袒。
晏珩看了一眼臂弯处昏过去的云杳窈,垂眸凝思,道:“我同意怀璞师兄的说法。”
怀璞长老道:“那就罚他们抄门……”
话音未落,晏珩道:“这二人送去思过崖崖底,无赦令不得出,掌门师姐与两位师兄以为如何?”
此话一出,山门处霎时陷入寂静。
片刻后,定渊出声:“你说什么?”
连怀璞的舌头都打结了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明晦问他:“师弟,你还记得思过崖的崖底灵气滞涩,日夜有罡风侵袭吧。”
定渊抬腿踢了怀璞一脚,给他使眼色。
怀璞清了清嗓:“我刚才忘记说了,这两个人刚从刑堂走出来,我罚他们每夜抄书,直到我满意为止,恐怕近来都不得空去思过崖。”
“无妨。”晏珩收紧手臂,“白日思过崖,夜晚刑堂,左右都在常慎峰附近。”
与定渊的袒护几乎成了另一个极端,晏珩眉目淡漠,不带一丝情感。
晏珩想了想,还是将云杳窈横抱而起,御剑离去前,还和怀璞说:“师兄放心,待她醒来后,我便送她入思过崖。”
怀璞生出一身鸡皮疙瘩,他沉吟片刻,看着晏珩对弟子有些过分亲昵的动作,皱起眉头。
然而晏珩已把事做绝,他若再说些什么,更显得咄咄逼人。
怀璞只能硬着头皮挽救:“总要有个期限吧。掌门师姐,你说呢?”
明晦叹气,她的目光扫过两位师弟。
方才还一副势同水火的模样,这会儿又为了同一个理由向她求助。
“崖底灵力稀薄,待久了恐无益于修行,至多一个月,便让他们出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