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在溪还想说什么,然而他眼神一定,看见云杳窈抹了一把伤心泪,赶紧抬手说:“好好的,怎么又哭了,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做。”
他半晌没听见哭声,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半蹲下去,从她指缝去。
一滴泪混着墨,迅速从缝隙坠落。
“真哭啦?”花在溪想扒开云杳窈的手,却被对方一把拍掉。
力气很大,他手背立刻泛起长长的红色印记。
看来是真的生气了。
廖枫汀刚把三份门规交到长老处,回来就看见这一幕。
他用眼神询问:“怎么了?”
花在溪挠了挠头,表示自己不清楚。
快到回崖底的时辰了,耽误不起。
廖枫汀抿了抿唇,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。
“云师妹,我带了伤药,你能等一会儿再哭吗?”
花在溪听到这话,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感叹道:“我怎么敢指望你能哄好她……”
云杳窈听到,放下手,她试着用一只手捂着脸,另一只手去接药。
“谢谢师兄。”她整理了情绪,才开口道谢。
廖枫汀又问:“师妹是因为脸上的污渍而哭吗?”
云杳窈非常宝贝自己这张脸。
应该说,由于早年的贫寒经历,她对任何不易得、不易存的美丽有种痴狂。
寻常人应该很难理解,并且还会认为她有些矫情。
更何况,乾阳宗全是一群不解风情的剑修。
碎骨断筋都不带落泪的,他们可能根本不会懂云杳窈的执着。
所以云杳窈压根没想从他们这里获取安慰,她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,所以也不需要谁来安慰。
反正难过会过去,只要让她独自待一会儿就好了。
云杳窈点点头,算是回应了廖枫汀。
廖枫汀若有所思:“这样啊……”
云杳窈没理会他,专心自己给自己上药。
等她再抬头,看见廖枫汀的脸上有几条杂乱的墨色笔画。
她吓了一跳:“廖师兄,你这是……”
廖枫汀放下笔,淡然道:“此墨不易消退,云师妹要是怕被人看到,我陪你就好了,这样,外人便不会注意到你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廖枫汀看着她的双眼许诺,“今晚我去接你时,会为你带来消退墨迹的药水,在这之前,我也不会擅自擦去自己脸上的墨水,请云师妹放心。”
云杳窈被他漆黑眼瞳中的严肃和认真镇住,反应过来后小声说:“其实没事的。”
她小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