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她扬起头,作势转身离开。
花有期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人,可是师妹东流才不管他那点别扭的自负,就像是能精准掐住他死穴一样,招招见效。
他只好赶紧跟在东流身后,也不解释,反正东流往左他不会往右。
东流在山道岔路上故意绕了半步,他也梗着脖子跟着,也不说话,两人傲的如同无法驯服的野鹰,彼此都在等对方低头。
可是真的寸步不让,是不会做出亦步亦趋姿态的。
眼见着东流越走越快,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,花有期只好硬着头皮说:“师妹。”
然而花有期并不知道怎么道歉,他觉得自己压根没错。难不成让东流跟着他,两人齐刷刷去求掌门,和他自己去求有何不一样?左右都是求人,何必多一个人辛苦。
所以花有期憋了半天,只说出一句:“此事过错,你我各占一半,不如各退一步,别生我气了。”
沐东流的背影猛然一顿,她回头看了看唇色发青的花有期,毫无征兆挥拳打向他面门。
剑修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,来去峰上的年轻弟子也会突然向同伴使出招式,原地过招拆招。
其他人都觉得这种行为离疯了不远,哪有人天天偷袭自己同门的,可是他们打来打去,感情还是一样好,若是谁偷袭不成,还会被人调侃。
这一拳带着凛冽寒风,按理说花有期能凭借自身的敏捷反应躲过去。
可是这一刻,他的脚步被什么的东西钉在原地似的,怎么都拔不动腿。原本该看拳风和灵力走势的双眼,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后面。
花有期看向东流,毫无畏惧。
东流的拳风砸在他脸上,可是拳头并没有落下。
她问:“为什么不躲呢?”
可能是出于一种对同门的新任,也可能是因为愧疚,或者是干脆是因为腿被雪冻僵了。
好像有一万个理由,可一万个理由都无法形容出口。
花有期也不知道究竟以哪个借口作挡,才能消除师妹的怒火,所以无法回答。
他感觉很烦躁,却什么重话都不想说,就这么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,站在原地,不言不语。
“笨蛋,坏蛋,混蛋。”东流低声骂他。
三颗蛋的罪名压下来,让花有期哭笑不得。
他还没为自己辩解,突然感受到额头一痛,原来是东流给他弹了个脑瓜崩,直震得他眉心疼。
“东流!”
东流听见他的低吼,鼻间轻哼一声,快步离开。
两人前后脚跑回来去峰,发现练武场上的弟子比原先还多。
除却花在溪的亲传弟子,还有各峰上曾受过花在溪教导的弟子。
其中竟然还有弥亘长老的得意弟子徐子先。
“回来了。”徐子先熟稔打了个招呼,他和花有期臭味相投,两人虽然师承不同剑道,可性格相近,经常凑在一起。
止戈向来不怎么管教这个徒弟,是以徐子先几乎是来去峰的第二个大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