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到目前为止,对面那批人到底是不是杜钰安排过来的?月棠也不敢肯定。
但不管是不是,这个乱子一出来,在沈家人眼里不是也得是了!
听到这番话的沈黎神色更加震惊,他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,然后怒问:“杜家人怎么会在这儿?!”
先前紧跟着他的两个随从慌道:“莫不是皇上派来的吧?”
杜家掌着皇城司,倘若是皇帝派的也合情理。
沈黎咬着牙齿,阴鸷地瞪向梁上:“全部拿下!一个都不要放走!
“留活口!
“带过来我亲自审!”
掷地有声撂下这道命令之后,他扭转身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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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已经提到有可能是皇帝派来的人,沈大公子还如此不加思索要拿下来亲自审问,宫中沈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冲突可见一斑了!
而沈黎竟然也把这话听了进去,当机立断开始下手,却也不像是与杜家有何瓜葛的样子。
月棠看了一眼底下的混乱,瞅了个时机飞跃下,混入人群,然后抓起那几卷册子塞入袖中,而后又趁乱出来。
交战中的几个沈家护卫现了她,待要追来,被魏章在暗中推搡着来不及全数退走的家丁们一把,阻挡了追击。
月棠跃出屋子,又穿过碑林,直到身后连一个尾巴都没有了,她才跃上树梢,看着来路那边的禅院远远传来搏杀之声,双方人马正战的激烈。
四面的香客胆大的已经围过去了,毕竟沈家大公子遇到麻烦,多少人抢着上前卖命?
而胆小的躲开远远的,却也留在外围观看。
广陵侯府的人藏在沈公子的房中伺机待动的消息,很快就会经由这些人传开。
月棠脱去罩衣,恢复香客装扮,跳下树来,而后掏出了那几卷册子。
里面是沈家近些年在寺中捐献的香火账目。
三卷册子,一卷是香烛香油,一卷是现银,还有一卷是捐资助建的房屋和法事等,记录得十分详细。
内容倒是没什么特别,但翻到每卷末尾的日期之上,她却是眉心跳动,脸色倏然也变了!
“主子!”魏章来了,“沈家二十四名护卫,全部出动围攻那五个人,如今已经趴下两个,被绑了起来。沈黎已经在就地审问。剩下几个也马上要全灭了!
“看来我们的推测是对的,杜家的背后的人至少不会是沈家!那些罪证,是杜家用于针对沈家的。”
月棠合上簿子:“你怎么会来?”
“靖阳王去徐家了!”
魏章匀下气息,说起了来龙去脉。
月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,太阳才爬到半路,眼下不过辰时,晏北就找到徐家去了?
他身为辅政大臣,这么闲的吗?
不过也好,有他缠住了徐鹤,魏章才能脱身出来。
无暇思索许多,她把手上的册子塞给魏章:“你看看。”
魏章逐页翻开,随后道:“果然每一笔香火钱都与他们府上的意外相关。
“第一年是他们老太爷摔伤,第二年是二房嫡子游船落水,第三年是老太太染上疫病——
“他们老太太应该足不出户,身边还有如云的仆从,怎么会染上疫病?这当然不对劲。
“第四年也就是去年,他们宗祠失火。
“今年——今年还没来。
“但总之每件事都不是顶要紧的事,如果有心为之,都不难办到。这很像是有人蓄谋!”
说到这里他又沉吟:“沈家势力快壮大,背地里自然少不了人针对。但吃了暗亏沈家却不作,总显得不太对劲。”
月棠同样凝重脸:“你再看看他们这个捐香火的日子。”
魏章顺眼看向日期处,随后屏息:“九月廿三?”
话说出口他已吃了一惊。
“没错,”月棠这才道,“正是哥哥死的那日,九月廿三。”
月棠大哥月溶从病到死去仅有两个来月,而从突然重病到死去前后却仅仅三日,连彼时身在洛阳的华家人都没法赶到施救。
太医的诊断是胸痹。也就是天生心脏有缺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