弯腰灭掉手中烟,对菲姨吩咐:“菲姨,你松开她!”
菲姨不敢置信,却又迫于他威慑眼神,只好松了手。
婉晴如同离铉的箭,好似疯魔了一般。
双手攥紧刀子,身子抖颤簌簌,像摇曳在风雨中的一片孤叶,直接冲向梁霁风。
这一瞬间,她心中百感交集,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。
这两天的认知,足以令她成长十年的。
眼前之人令她好恨啊。
她曾经那般信任尊敬于他,觉得他见多识广,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。
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,只要有他在,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。
她记得他的温柔,在自已做对题目时伸手揉她脑袋,夸她乖孩子。
她难过自卑时,他对她耐心地开导,让她换位思考不要钻牛角尖。
他抽空给她辅导功课,还特意监督陪练她的体育项目。
这些全都历历在目,她不会忘记他的好。
哪怕那一晚在书房里他那样对她。
面对鹤微知的控诉时,她竟然还是会忍不住站在他这边为他辩解。
回想起来,她甚至在他的吻里面有一时的恍惚,她羞耻地感觉到自已身体竟然会有反应,想要接纳他。
哪怕被他吓到害怕成那样,她也无法欺骗自已。
要不然第二天她看见他身边的美女姐姐时,为什么会莫名有些难过。
婉晴觉得自已真的好可耻啊。
明明喜欢的人应该是鹤微知,他才是自已的初恋,他们之间才是双向奔赴的感情啊。
而眼前这个男人是罪犯,是害自已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。
现在搞清楚这些之后,婉晴更加憎恨自已。
自已的愚昧无知,错信了坏人,甚至对他产生了朦胧的情感,真是轻贱,她怎么有脸面对父母?
思绪万千,惨白小脸上眼泪潸然而下。
她闭了闭眼,颤抖的手抬高,奋力刺向男人坚硬胸膛。
踮起脚尖,锋利刀刃扎向他心脏口,却在两厘米的距离骤然停下。
男人气息浓烈馥郁,气场强大如网。
手指丝毫不费力地捉紧明晃晃的刀刃。
她一惊,继续用力。
划进男人皮肉里的刀刃立马染上鲜红的血迹。
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出,滴答在地板。
婉晴看着那鲜红的血,瞬间浑身僵硬,松了手上力道,牙齿嗑得咯咯作响,摇摆着小脑袋,身子不稳往后倒去。
男人自然地伸手捞起她的后腰。
将她轻易带进自已怀中,随后抵她在沙发旁的墙壁上,将其圈禁固定。
他姿势闲适,身躯高大宽阔,肌肉偾张,潜伏的野兽一般,浑身隐藏着随时都要爆发的力量。
她浑身炸毛,娇小瘦弱,曲线玲珑,明明张牙舞爪,却惨白纤弱,毫无战斗力的小兽一只。
如此被他随手一攥,便轻易笼罩于他身下,囚住了呼吸,无法动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