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凉凉瞥她。
谢浅抿唇笑道:“今朝夜色正好,殿下莫要辜负美酒与夜色。”
他这才注意到她笑得深时竟有两个小梨涡。
盐台哈哈大笑,“最难消受美人恩啊。”
容恪勾唇,含糊不清道:“可我手软无力,若非凝月姑娘亲喂,恐怕是喝不了了。”
谢浅扯扯嘴角,借着衣袖遮掩,端着酒盏直往容恪口中灌去,呛得容恪连咳几声。
他顺势倒在她肩上,呛出的酒弄湿她的衣裳。
谢浅嫌弃地皱眉,不着痕迹往旁挪去,被容恪一把搂住腰,手掌落在藏于外裳内的鞭头处。
他微侧脸挑眉笑。
谢浅也笑,扶他时用力将他小指往外折。
“啊!”容恪痛叫出声,酒意氤氲间,连声音都显出别样意味。
他不怒反笑,整个人半靠在谢浅身上撑起身来,摇摇晃晃道:“盐台,今日打止,再喝下去同美人都成不了事了。”
盐台意味深长笑了笑,轻轻拍手,一行人鱼贯而入,扶着容恪便往厢房去。
容恪一把扯住谢浅,将她半拖半拽拉入厢房。
瞬间其余人等尽退,房门轻轻阖上,房内只剩他二人。
谢浅打量四周。
红纱灯悬在梁间,被带起的风势吹得轻轻晃动,光晕透过轻纱在屋内投下一片斑驳的轻红。
绣着缠枝纹的锦帐半垂着,露出帐内铺着的水红软褥,褥角绣着两只交颈依偎的鸳鸯。
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香气,盈盈钻进谢浅鼻尖。
一派暧昧旖旎。
此时,容恪便躺倒在那水红软褥之上,不断嚷着头痛。
谢浅眉头紧蹙,端起茶盏,将香炉中的合欢香浇了个透。香灰被淋湿,冒起浓重黑烟,好一会方渐渐消散。
她又三步跨两步行至窗前,准备开窗将这满室暧昧气息驱散,身后低沉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。
“我要是你,现在就不开窗,外头还有人守着呢。”
谢浅回身,原本躺倒之人正半倚在软枕之上,他眼尾面颊铺着几抹霞色,瞳孔清浅,没有往日那般幽深,看得出来虽非全然清醒,但显然未到深醉时。
“你装醉?”
容恪轻哼一声,“就凭那老东西,也想灌醉我?”
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容恪好笑,“我还没问你,你倒先问起我来。你说说看,你怎么会在这?”
他唇角浮起一丝笑,“又不行礼,没规矩。”
谢浅咬了咬牙,上前福道:“民女参见。。。。。。九殿下。”
她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封号,于是以序齿代替。
尚未完全蹲下,便被他用力扶起。
他懒洋洋道:“我又没怪罪,你多什么礼。”
谢浅忍不住哼笑,多日不见,这般无赖嘴脸一点没变。
容恪似乎心情很好,声音里尽是适意懒散。
“开始还以为你投亲投近狼窝了,竟把你卖到这种地方来,倒是我多虑了。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姑娘,现下还学会逛青楼扮花魁了。来,跟我说说,这良家扮娼家什么感觉?”
谢浅一拳扫过去。
容恪瞬间后仰,大掌包裹住她拳头,就势将她揽入怀中,倏地翻身,将她压于身下。
谢浅气得脸通红,摸上外裳内的鞭子。
容恪眼睛亮若灿星,将手指抵在唇边,“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