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啊啊啊这东西怎么还带自动追踪功能啊!
裴悯瞬间朝着身后一块巨石躲去,所幸没有灵气,剑芒还不能穿过实体,饶是如此,气浪也将裴悯整个掀翻在地。
“呸。”裴悯坐起身,吐出嘴里的草屑,脸上灰一块白一块,鬓发间还插着几根枯草,灰头土脸不过如是,“你真行。”
掩日静静地躺在裴悯手中装死。
看着眼前恢复平缓的阵法,裴悯心情复杂。
“我现在该说我真他爹的牛还是感叹一下我的悲惨命运。”
不过刚才那一剑也并非没有好处。
似有所感,裴悯抬起头,隔着水幕,她看见了一双灰败的眼睛。
修真无岁月,从外貌往往看不出修士的年纪,按照对方的面庞,姑且称之为少年。
少年衣襟散乱,带着面具,隐约漏出来的半个下巴尖,发丝散乱,手里还拎着个酒壶,如果遮去眼底的神色,或许称得上一句醉玉颓山,尽管如此,裴悯依旧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愕然。
“仙友!仙友!”裴悯难得看见一个活物,兴奋地冲着外面招了招手。
对方却有些仓皇失措,握着酒壶的手逐渐收紧,片片裂纹在壶身上浮现,酒液从指节缝隙间滴落,锋利的尖角刺入手心,少年瞳孔骤然缩小,恍然间匆匆转身。
裴悯有些不可置信,她这张脸怎么也称不上吓人吧?
“我现在长得不能见人?”
【也没有。】掩日幸灾乐祸,【说不定对方只是不想惹上麻烦,装作没看见呢。】
还得靠自己。
裴悯一骨碌爬起来,拂去衣襟上的草,忍着痛将刚止住血的指尖又扒开。
你要干什么?这么大的阵,你就是把血放空了也破不开。
掩日慌了,试图阻止。
“没想破开。”过了大半日,发带早已和伤口粘连在一起,裴悯痛得龇牙咧嘴,将沾血的发带丢在一边,“我之前这么做呢,一定有我的道理。我还是留着这个阵,稍微开个小门就好。”
搞得好像你能破一样。
掩日无语。
没有灵力,裴悯用神识勾连着血液画出灵纹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,鲜红的灵纹上泛着一黑一白两种灵力交织,隐入阵法之中。
掩日撑着裴悯,看着毫无变化的灵阵,在识海中猛戳裴悯
【门呢?你这也不行啊。】
裴悯额上汗珠顺着下颌滑落,下巴一抬,“看下面。”
只见裴悯脚边正前方开出一个莫约半米高的狗……哦不,小门。
……这就是你说的小门?
“越大越耗血嘛。”裴悯一边麻溜地往外钻,还不忘回怼掩日,“修士不问出处,请勿一叶障目。”
“裴氏锁业,高性价比开门,”裴悯出了阵,身后水幕重新闭合,阵法隐入地底,她喘着粗气,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,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。
在晕过去之前甚至还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——
“你值得拥有。”
【哎哎哎哎哎!裴慈心?裴悯?醒醒。】
掩日试图敲醒沉睡的心灵,剑柄戳了戳裴悯腰侧。
人没醒,但翻了个个,头磕在地上一块小石子上。
掩日心虚地安分下来。
等裴悯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。
盯着头顶明显不是天空的屋顶,裴悯眨了眨眼睛,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疼,脑海有一瞬间恍惚。
这是又穿了?
【没有,】识海中掩日回答道,【失血过多晕了被人救回家罢了。】
“你醒了。”伴着木门吱呀声,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,是方才那位身着灰衣的少年,依旧戴着面具,发丝束了起来,衣服也穿得妥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