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,房间内的三人互相看了看,最后还是孙不器开口:“我们也过去看看。”
“好,就算是被扣分,我也一定要过去撑场子。”阿娇义愤填膺地站起来,“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小人了。”
“也许能趁机获取一些信息。”白亦晶也同意。
巡猎者考核(三)
孙不器她们赶到的时候,风波已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控制住。
闹事两人被一位穿着考核官服装的巡猎者隔开。站在走廊的那人稍显狼狈,气势恹恹,令孙不器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口牙,仿佛口腔里的牙齿都扭在一起玩摔跤,每一颗牙的排列组合都超乎人类的想象。
另一人则显得神清气爽多了,倚着门站,换下了那套训练了一天被汗泡入味了的训练服。只是他似乎在格调上有自己的追求,哪怕是洗完澡也依旧顶着一个一丝不苟的大背头。他身边还围了两个人,似乎是跟他一头。
孙不器移开视线在人群里绕了一圈,见林淞乙穿戴整齐地站在人群里看戏,嘴角带着不明笑意。见孙不器看过来,以手为枪,朝她开了一枪,嘴巴还饶有其事地配了一个“砰”。
搞什么名堂?
孙不器收回视线。
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,维持秩序的巡猎者视若未闻,甚至没有开口将看热闹的人训斥回去。孙不器眉头一皱,退到人群最后,扯着阿娇袖子压低声音:“我觉得不对劲。”
阿娇点头,在围观人群中环视一圈:“怎么不见莫本郁,他跟林淞乙一直焦不离孟,现在到哪里去了?”
孙不器也抬头在人群中寻找莫本郁身影,恰好这时,莫本郁姗姗来迟地从楼上走下来,不着痕迹地融入了围观人群,站在林淞乙旁边。两个人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外边传来一阵喧嚣和车声,黄酒从车上走下来,大步流星地靠近这边。人群默契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:“你说第一天就闹事,那两个人会不会直接被黄酒赶走?”
“说不准,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位置挺尴尬,从轻还是从重处罚最终还是得看黄酒的意思。”
没错,今天这虽然闹了一场,但毕竟控制在口角纷争阶段。孙不器冷眼看过去,那边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有动过手。
果然,背头哥见到黄酒来也并不胆怯,一副老神定定的悠哉样子。反倒是那位被他欺负的人先忍不住跟黄酒控诉林淞乙的野蛮行径:“黄队长”
黄酒抬手示意他停下,问控制住场面的巡猎者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他们两个因为谁先洗澡的事情吵了起来。”
黄酒露出微妙的不悦:“这点事有必要通知我过来?”
乱牙哥横眉瞪了背头哥一眼,说:“训练完后谁都想先洗澡让身上舒服一下,他们三个仗着互相认识,把我洗澡的顺序挤到了最后。我本来不想惹事,谁知道他们三人把热水全都用完了。这不公平!这里热水器又老又破,再烧热水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心里不忿就说了几句。他们三个倒不讲理起来,仗着人多就要将我赶出宿舍。”
黄酒看向背头哥,背头哥被她眼神一扫心里还是有点发怵,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:“这三个人洗完热水刚好用完怎么能怪我们,他自己小心眼吵嚷这要搬出去住,我们可什么也没有多说啊。”
“你们三个人对我一张嘴,多亏了你们没多说,否则我不得被你们口水淹没。”
“稀奇,说要搬的人是你,最后闹着不搬的人也是你。怎么最后还成了我们有错。”
“你们以多欺少就是有错。”
“你小心眼。”
“你们”
“够了。”黄酒咬牙打断这场吵嘴,压抑着怒气,“你们再吵就全都收拾东西滚蛋!这么点破事儿,你们当我闲得没事干了吗,过来听你们吵架!”
维持秩序的巡猎者:“队长,他们都闹着要换宿舍。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决定。”
“就这间房,你们爱住不住,不住滚蛋。”黄酒冷着声,“两人闹事的人各扣十分,同住的其他人没有劝阻,各扣五分。”
“看来我们今天还是太仁慈了,居然没有让你们累趴下,有力气吵架,还有力气看戏。”围观众人心虚躲避黄酒看过来的视线,“既然如此,以后这栋楼热水停用,免得再有谁拿这个事情来烦我,跟我扯什么公平不公平。”
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围观的人里还有好多没来得及洗澡的人,顿时怨声载道。哪怕是洗澡了的人对以后没有热水用也颇有微词。霎时间,乱牙哥和背头哥成了众矢之的。
乱牙哥显然没有背头哥坐得住,当即就在众人谴责的视线中慌了神。
撂下这句话后,黄酒转身走了几步,看起来是要离开了。其余在场控制场面的巡猎者也收起了架势要跟上黄酒。只是乱牙哥似乎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,不平地追上黄酒:“队长,我要换一间宿舍,不跟他们一起住。”
黄酒自然不可能搭理他,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。
眼见着黄酒已经走到了人群末尾,乱牙哥也是急了,居然上赶几步伸手要抓住黄酒。黄酒身后跟着的巡猎者自然不能让他得逞,轻轻一挡就将他拦下。乱牙哥脚下不稳,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,正好朝着孙不器的方向。
孙不器歪头不解,一个后撤要躲开,却看见乱牙哥在空中一个猛扑,直挺挺倒在孙不器脚下。他似有所觉,双手飞快抱上了孙不器的马丁靴,上下摸索了下:“这是什么?形状摸着像是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