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梓信最开始因为秋落的死对这个女儿也是有几分亲情在的,所以回京之后才会将年氏纳进府对外宣称这是他与年氏的女儿。
可是时间一久,这点本就淡薄的亲情也早就消失殆尽。
谢梓信有了新的女儿和儿子,仕途上也节节攀升,心中也早已忘了谢华安这个女儿。
甚至,有时回想起来甚至觉得谢华安是他的耻辱。
因为,她的母亲是一个不清不白的人。
谢梓信刚开始时虽然不介意,可随着他官做得越来越大,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卡在他心头,令他心中不适。
这是他身上的污点。
他当时怎么就瞎了眼,看上了那样一个身子肮脏之人。
拆穿
……
对面话音消失,谢华安下垂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两个密不可分的拳头,脸上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阴霾。
先招惹原主母亲,后又嫌弃原主母亲。
生下原主,不管不顾。
甚至还将她视为耻辱,任由府中众人欺她辱她。
谢梓信,可真该死啊。
原主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,摊上这样一个父亲。
“我知道了,多谢殿下告知。”
谢华安凝眸,微微颔首。
“你不问我为何会让人去查你的身世?”
陆纤尘挑眉看她。
“没什么好问的。”
对于陆纤尘派人查她身世这件事,谢华安并不意外。
她虽有原主的记忆,可到底不是原主,行为举止自然也与原主有所出入。
陆纤尘对她有所怀疑,派人去查她。
这很正常。
只可惜她与原主共用一个躯体,就算陆纤尘再聪明再厉害,也应当查不出什么。
她心中暗想。
但下一秒,陆纤尘说出的话却令她瞳孔骤缩,脸色苍白。
“你是谁?”
他平静地看向谢华安,问她。
“哐当——”
谢华安冷不丁听了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险些没坐稳,不小心碰翻了桌案上原本装着栗子糕的碟子。
碎了。
“殿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谢华安视线从地上的碎瓦上移走,有些心虚道:“我是谢华安啊,广信侯府的庶女,殿下的侧妃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
陆纤尘拆穿她的谎言,语气肯定,却并不掺杂着令人悚然的寒意。
仿佛只是简单的想知道她是谁而已。
纵然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眼前之人并非广信侯府的谢华安。
但陆纤尘知道,她不是。
陆纤尘一开口,谢华安就知道她已经瞒不过去了。
她努力的平复自己心中的跃上跃下的情绪。
“殿下可真聪明。”谢华安小心翼翼地喘了一口气,手心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浅汗,“但我确实没骗殿下,我确实是谢华安,只是不是广信侯府的那个谢华安而已。”
陆纤尘静静的看着她,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