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屿被迫拿下,闫严举起酒杯与他相碰,回答他上一个问题:“可能就是讨厌失控的感觉。就像喝酒一样,我很少这样喝酒。”
“哪样喝酒?”
“喝未知的酒。”
何屿突然笑出声:“你不会是处女座吧?这么严谨。”
闫严摇头。
“那天秤?”
闫严继续摇头。
“你不会告诉我,”何屿突然倾身向前,“你是射手吧?”
闫严表情严肃:“怎么?不像?”
“太不像了吧。怎么可能?怎么会?”何屿不可置信地抿了口酒,“呵,不过,我也没脸说你了。”
“哦?”
“我特么还是双鱼呢”何屿自嘲道。
“你不是吗?”闫严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。
“我是吗?”何屿指向远处漆黑的海面,“我骨子里才更射手吧。”
闫严顺着他的手指望去,发现何屿的手腕内侧有个小小的鱼形纹身,随着他举杯的动作若隐若现。
“你挺双鱼的。”闫严的声音比海风还轻,“那么喜欢海。”
何屿怔了怔,突然大笑起来,他站起身举起酒,伸向大海。
“那敬大海。”
闫严拿起酒杯,沉静道:“敬大海。”
两人没聊多久,桌上的酒就已经下去近半。
让何屿始料未及的是,原本打算灌醉闫严的自己,此刻竟与对方喝得不相上下,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,自己这边摆着的,偏偏都是度数更高的烈酒。
此时他的脸颊已经泛起淡淡红晕,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。
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说道:“其实你不知道,我啊,以前很讨厌海的”
闫严的目光落到何屿脸上,声音平稳:“是吗?”
“是啊,”何屿仰头靠在椅背上,望着满天繁星,“那时候我爸还在,总逼着我学游泳。”
“我其实很讨厌水,每次学每次呛水游泳课所有人都学会了,我还没学会憋气哈哈哈”
闫严看着眼前这个在深海中如鱼得水的男人,很难想象他曾经是个连游泳都学不会的人。
“后来呢?”
何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酒杯边缘,眼神变得有些飘忽。
他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,声音低了下来:“后来,我爸,他就死了,死在了海里。连尸体都找不到了”
闫严没想到何屿的爸爸居然已经离开了,他眉心微动,但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。”
“我有吗?”
“有。”
“好,抱歉,我收回。”
灯光下,何屿盯着闫严依旧清明的眼神,突然惊觉桌上剩余的酒大半都进了自己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