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像是对方从床上坐了起来:“yan?现在这边是凌晨三点”
“抱歉,”闫严的声音很沉,“但我急需要答案。”
wiln叹了口气:“暂时性失忆,其实想恢复说难也不难。”
“具体怎么做?”
“需要强烈的记忆刺激,”wiln医生的声音变得严肃,“最甜蜜的,或者最痛苦的,这两种记忆往往烙印最深。”
闫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:“比如?”
“比如重现某个重要场景,播放特定的音乐,或者接触对他有特殊意义的物品”医生顿了顿,“但要注意,如果是痛苦的记忆,可能会引发剧烈情绪波动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你那边可以治疗吗?”
“可以是可以,但我在休假,可能要等一个月后了,到时候我通知你。”
“好,谢了。”
挂断电话,闫严望向远处的帐篷。那顶灰色帐篷像一座沉闷的孤岛,而何屿就在里面,近在咫尺,却又远如天涯。
手上的烟燃到一半,沈煜的微信视频弹了过来。
闫严深吸了一口烟,按下接听,屏幕里,沈煜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占了大半个画面,背景是灯火通明的酒吧卡座。
“我说人怎么突然不见了,”沈煜晃着酒杯,“跑中东去了?”
“嗯。”闫严吐出一口烟,白雾模糊了镜头。
“找到人了?怎么样?”
“失忆了。”
沈煜一脸惊讶:“你说什么?失忆?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。”
沈煜愣了两秒,突然笑出声:“那不正好吗?给他骗回来啊!”
“他是失忆,”闫严冷冷扫他一眼,“不是失智。”
“那医生怎么说?”
“找刺激,”闫严弹了弹烟灰,“最痛苦或者最甜蜜的。”
沈煜笑得更大声了:“哈哈哈,最痛苦的回忆你不是多了去了?就怕记忆恢复,人又跑咯。”
闫严直接伸手要挂断。
“别别别”沈煜赶紧喊住他,“甜蜜回忆没有的话,你不会制造吗?”
闫严的手顿住:“怎么制造?”
沈煜凑近镜头,笑得意味深长:“你得这样”
第二天清晨,何屿正在帐篷里收拾相机设备,alex在一旁同他聊天,帘子突然被掀开。
他看到闫严站在门口,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,显然一夜未眠。
“我想了一夜,”闫严语气坚定,“还是决定告诉你。”
何屿回过头继续收拾:“告诉我什么?”
“我们的关系。”
何屿懒得搭理。
闫严走近一些,神情严肃:“我们不是情侣,不是朋友,也不是兄弟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我们已经结婚了,我是你老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