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何屿看着闫严耳朵泛红,眼神也渐渐迷蒙起来,却还强撑着坐得笔直,被呛得直皱眉还依然坚持喝干净他倒的每一杯酒,何屿心里那股郁结多时的闷气终于散了些。
他仰头也灌下了一杯,辛辣的酒液滑过喉间,带来一阵报复般的快意。
很快,一瓶二锅头就被两人喝得见底。
闫严借着酒意,目光灼灼地盯着何屿:“何屿,过去的一切,对不起。”他举起酒杯,“这杯,我干了。”
“别这么说啊,闫总,”何屿露出假笑,碰了碰他的杯子,“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,我陪你一杯。”
“不,”闫严摇头,“不能是朋友我不想和你做朋友”
何屿轻笑:“现在说这些都迟了。闫总不如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,再去花花世界看看,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喜欢的。”
“你真这么想?”闫严放下酒杯,语气异常认真。
“当然啊。”何屿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,“只是下一次,记得擦亮眼睛,别再看错人,又假装不在意。”
“何屿,”闫严猛地抓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酒杯里的酒都晃了出来,“我没有不在意的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,却字字清晰,“从来没有。”
何屿的手腕被他拽得疼,他想挣脱,却挣脱不开。
两人就这样短暂僵持着,最终,闫严轻轻放开了他的手,仰头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喝完后,他继续开口:“何屿,过去,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。”
何屿嗤笑一声:“哦?不知道怎么表达?”他放下酒杯,直视闫严的眼睛,“那我问你,你曾经喜欢过我吗?”
“我曾经以为自己不喜欢,但现在我知道,我喜欢的就是你。”
“爱我吗?”
“爱。”
“后悔过吗?”
“后悔过。”
何屿笑着抿了口酒,眼底却没有笑意:“你看,你不是挺会表达的嘛。你只是过去不愿意想罢了。”
闫严沉默地陪了一杯,没有反驳。
何屿又给他满上,这次他收起所有伪装的笑意,声音冷了下来:“但是,闫严,你懂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,我也并不怎么喜欢当老师。”
酒液在杯中晃动,映出何屿冰冷的眼神:“更何况,当初你明明知道我会伤心,可你还是瞒着我结婚了。明明知道我最在意什么,你还是狠心推倒了我。还有之前的种种,我就不一一翻旧账了,你如今轻飘飘的一句爱,在此时的我看来,毫无意义。”
闫严急切地想要解释:“可是这些——”
“这些我信你是有苦衷,但你都做了。”何屿干脆利落地打断他,“不是吗?”
闫严张了张嘴,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。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,但何屿的话更将他浇得透心凉。
“我以为在南极你已经懂了,现在,我再明确地告诉你一遍,我的爱是单线程的,你懂了么?”
何屿说完,抬手碰了碰闫严的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闫严看着桌上的酒杯,发现自己连举杯的力气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