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对劲。头痛欲裂,四肢发软,喉咙像被火烧一样。
他想应该是前几天淋雨回家时着凉了。
“能走吗?”季然的声音里带着担忧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宁遥想拒绝,但一阵更强烈的眩晕袭来,让他不得不抓住季然的肩膀稳住身体。
“别逞强了”季然一手扶住他的腰,另一手拎起两人的书包“我们慢慢走”
冬夜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宁遥瑟瑟发抖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。
季然见状,立刻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裹在宁遥身上。
“你……你会冷的”宁遥试图推拒。
“我里面还有毛衣,你穿得这麽薄”季然不容拒绝地把拉链拉到他下巴“这离我家近,先去我那里吧,你这样子走不到你家的”
宁遥太难受了,无力反驳。他们慢慢挪到季然家,一栋普通的公寓楼三楼。
季然掏出钥匙时,宁遥靠在他肩上,呼吸沉重。
“妈!我回来了!”季然推开门喊道“我朋友生病了!”
季然的母亲从厨房跑出来,看到宁遥的样子立刻指挥季然扶他到沙发上“肯定是发烧了”她摸了摸宁遥的额头“我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”
宁遥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,感到季然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外套和鞋子,然後盖上一条毛毯。
温暖和安全的感觉包围了他,他无力抵抗睡意的侵袭。
“38。5度!”
遥远的地方传来季然母亲的声音“你朋友太瘦了,抵抗力也差”
“他太拼命了”季然的声音里带着心疼“最近为那个演讲准备了好久。。。”
宁遥想说自己没事,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。
他感到有人轻轻擡起他的头,喂他吃了药,然後是一杯温水。
“让他睡一会儿吧”季然母亲低声说“你要不要通知他家人?”
“他妈妈最近也病了,好像刚出院……”季然的声音渐渐远去,宁遥沉入了无梦的睡眠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宁遥慢慢醒来。房间里很暗,只有一盏小台灯亮着。
他发现自己还在季然家的沙发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。头已经不那麽痛了,但身体仍然虚弱。
他转头,看到季然坐在地板上,背靠着沙发,正在看书。台灯的光柔和地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,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。
“几点了?”宁遥沙哑地问。
季然立刻转过头:“你醒了!快十一点了,感觉怎麽样?”
“好多了”宁遥试着坐起来,季然赶紧扶了他一把“我该回家了”
“哎!这麽晚了,你还在发烧。”季然连忙拉住想起身回家的宁遥“我妈说你可以睡我房间,她已经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”
宁遥眨了眨眼:“你妈妈。。。认识我妈妈?”
“呃。。。”季然挠挠头“其实是我打的,我说我是你同学,你在我家学习时突然发烧,怕传染给刚出院的妈妈,所以想留宿一晚,你妈妈听起来很担心,但也同意了。”
宁遥没想到季然能考虑得这麽周到。他低头看着毯子上的花纹,轻声道谢。
“饿吗?我妈留了粥。”季然问。
宁遥摇摇头,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。季然笑了,起身去厨房热粥。
季然的房间比宁遥想象中整洁。
墙上贴着几张篮球明星海报,书桌上整齐地放着课本和几本小说。床单是深蓝色的,看起来柔软舒适。
“今晚你睡床”季然端着粥进来“我打地铺。”
“不,我——”
“在我这病人优先”季然不容反驳地把粥碗递给他“来,小心烫。”
粥是简单的白粥,但撒了些葱花和姜丝,香气扑鼻。宁遥小口喝着,感到温暖逐渐蔓延到全身。
“明天别去学校了”季然坐在地铺上看着他“好好休息一天”
“可是分享会……”
“还有四天呢,来得及”季然安慰他“你身体要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