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有一点。”
时崇山冷眼看着,胸口有些堵。
他不清楚这种情绪来源于什麽,只是看见徐温玄坐得那麽近,自己也烦躁起来。
但徐温玄已经抢到先机了。
如同温厚兄长,也是可靠的队长。
男人的距离不近不远,指腹隔着湿巾擦拭青年的白净脖颈。
酒精在抹除所有异类的气味,如同不留情面的驱逐令。
越执垂眸看着,说:“辛苦你们这两天照顾我。”
他以为徐温玄会客气一下,说一声不辛苦。
但後者换了一张湿巾,问:“那条蛇还缠在哪里了?”
越执抿唇想了想,十指张开。
“我抱了一会儿。”
他的手很漂亮。
纤长秀气,犹如纯玉。
徐温玄用湿巾擦着他的指节,一寸一寸,连指缝也悉数清理干净。
越执有时候被湿冷感蹭得轻颤,他莫名感觉,这触感也很像是另一种蛇游过指缘。
“越执,”时崇山慢慢道,“你自己可以擦手吧。”
青年回过神,下意识抽出手,说了声不好意思。
徐温玄仍然坐在床侧,半侧轮廓掩在昏暗里,让人有些看不清表情。
他坐了片刻,说:“是很不省心。”
“你非要睡在我的枕头上,半夜又会在我房间里逛来逛去。”
“我怕压着你,自己睡在沙发上,你又飞过来要一起睡。”
“鸟喙又长又尖,我一侧身,差点刮到眼睛了。”
徐温玄好像在抱怨,但声音温润清沉,反而有种不自知的宠爱。
越执听得屏住呼吸,完全能想象那只笨蛋白孔雀在怎麽造反。
他才不是那麽嚣张的家夥,他明明……一直很听话。
“怎麽像只猫一样,对什麽都感兴趣,贝壳台灯也要啄一下,像在尝味道。”
“昨天你想在客厅睡,我看你喜欢那个枕头,就拿过去了。”
越执一时哑然,小声道歉。
“我给哥添麻烦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说什麽,不客气?”
徐温玄看向他,揉了揉他的柔软长发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也变了,你也要这样照顾我,你得对我好一点。”
“那当然,”越执不假思索道,“我一定会这麽做。”
徐温玄起身时给他掩了下被子,随和道:“这两周的行程都很灵活,如果身体不舒服,晚上不录综艺也没事,电视台打过招呼了。”
“再睡一会儿吧,小执。”
“好。”
青年坐在飘散的雪色长发间,仍显得不食人间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