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习性喜欢咬人。
越执揉了下被咬的位置,小声骂它。
“你是狗吧,咬一次还不行吗。”
乌梢看起来眼神怯怯地,扭头又咬一口。
他单手掐着它的脖颈,用指背敲它的脑袋。
“不,可以,咬人,明白吗?”
它的蛇信追逐着他的指尖,似乎忘记自己的要害还被掐着。
卧室门被敲了两下。
两条蛇同时一凛,瞬秒躲回被子里,一左一右藏好。
越执被左右截然不同的触感弄得呼吸不稳,问:“时哥?”
“是我,”时崇山道,“我夜里起来喝水,听见你这边有说话的声音。”
“你还好吗?”
青年的左手旁侧蜷着绿锦蛇,它把自己团起来,唇侧靠着指腹,偶尔吐信子时像是湿冷的水珠。
他的右腿旁是还在寻找安全位置的乌梢蛇,它仍在无声的游走着,从腰侧到大腿,再钻过膝弯,如缓慢流动的冰雨。
温度不一样,鳞片的触感也不相同。
越执一时失神,门外又问了一声。
“越执?”
“我有点失眠,”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开着灯,“可能是要开演唱会,所以紧张了。”
时崇山推开门。
同一秒钟,他的左手右腿都被缠紧,呼吸也随之截断。
男人走上前,借着台灯暖黄的光看清对方。
越执的脸上没有血色,眸子里藏着情绪。
时崇山已经很多天没有戴金饰了。
除了手臂上的一块蛇鳞,似乎没有太多变化。
越执的目光从他的耳洞一路往下,看向空空荡荡的胸口,以及只有戒痕的手指。
“你看起来不太对劲。”时崇山说,“不要骗我,生病了吗。”
乌梢蛇在一寸寸地缠紧他的右腿,鳞片蹭过单薄的睡衣,蛇尾蹭过敏感的脚踝。
越执冷着脸色坐起来。
“空调开得很冷?”时崇山看见他被子裹得很紧,用手背试他额头的温度。
有点烫。
脸也是烫的。
时崇山皱眉,准备去找备用的药。
如果等会儿温度还在上升,得去联系随行的医生。
“时哥,”越执忽然说,“你不怕蛇对吗。”
“嗯,不怕。”时崇山说完,有些自嘲地说,“我本来以为,我也会化形,可能只是误会。”
“先不讨论这个,”越执深呼吸一口气,很难把握自己此刻的口吻,“队长他变了。”
时崇山先是一愣,又立刻意识到了什麽。
“他在你的房间?”
“我们明天晚上要开演唱会。”
“他在你的床上?”时崇山在看到对方眼神的时候,就已经知道答案了,语气随之变冷,“在被子里,是吗。”
越执终于疲惫到陷进枕头里,任由时崇山缓慢地掀开自己的被子。
两条蛇一左一右地相继探头看他,不太信任地相继嗅了嗅味道。
咦,是朋友。
时崇山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:“越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我们团里,从哪天开始睡大通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