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摆出一副常年不被人在意的破碎样子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现在笑得一脸没心没肺。”
“那没办法,”柳珩轻声细语地说,“有人就吃这一套。”
越执很想猛咬他一口。
两个男人走在靠後处,把这两人伞下互动都看在眼里。
时崇山有点烦他那股嘚瑟劲:“要不一脚把他蹬沟里吧。”
徐温玄面无表情:“赶紧去,照着屁股踹。”
他们新一期节目录制的有惊无险。
柳珩抽到海南岛,越执抽到热干面。
这活儿难度不大,熟悉流程以後灵活应对就是。
直到演唱会开完,老方都处在被言灵统治的恐惧里。
“没出事吧?”
“崇山你坚持住,演唱会开完你变大象都行!”
酷哥板着脸看他,已经无语了。
确实很顺利,没有人再意外化形,也没有人出现重大问题,干扰行程安排。
时崇山的体温变了几次,但他本人嗜辣又喜冰,哪怕在化形期的前期也无知无觉,控制得很好。
第二场演唱会结束的当晚,他最後一次看了一眼指节和手臂上快要褪色的蛇鳞,算是放下这个执念了。
可能永远也变不了了。
就这样吧。
被透支的体力唤起巨大的困意。
他陷入浴缸里,任由呼吸化作浮起的成串气泡。
越执拿了张唱片过来敲门,道:“玄哥说有demo要听一下,你现在忙吗。”
房间里没有声音。
越执打开一条缝,看见室内没有人,这才缓步靠近。
男人完全陷在浴缸深处,眼睫上还沾着细碎的气泡。
他累到极点了,只有绵缓的呼吸还证明他活着。
水光加深从肩颈到胸腹的轮廓,让身材优势一览无馀。
时崇山总是绷得很紧。像是随时会爆发力量,又像随时会掠夺什麽。
双人浴缸空间阔绰,可他沉在水底,看起来被无形的牢笼困住,无处脱逃。
越执把唱片放在毛巾架旁,靠着浴缸边缘看他。
过了很久,时崇山才睁开眼,面色露着疲惫。
他终于浮出水面,问有什麽事。
“DEMO,”越执说,“算了,那个不重要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时崇山陷在水里,说:“今晚的演出很精彩,我一直在看你跳舞。”
“很多人以为Rapper好做,其实但凡自己练几回就知道有多难,”越执在他杯子里放了一枚柠檬片,想了想又决定加点冰块,“这次排练,你其实——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,几乎没有拿稳杯子。
蛇尾缠在他的腰侧,深金色灿烂到好似幻觉。
没等越执发出声音,那蛇尾缠紧他的腰,一寸寸把人往後拖。
玻璃杯被打翻在地,青年几乎没法对抗那股力量,他转身时瞳眸一缩,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声线。
“时崇山!”
黄金蟒弓身看他,後颈抵着天花板,信子缓缓吐了一下。
它至少有五米长。
双人浴缸根本盛不下这麽反常规的野兽,以至于哪怕它的头颅脖颈还有长尾都在後面,浴缸里也池水满溢,塞到几乎没有任何空隙。
越执骂了句脏话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什麽都来不及了。
对方的身体是他的数倍大,轻而易举把人拖到水巢般的狭小空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