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对上的却不再是平日里那双属于“学长”的、温和而疏离的眼睛。
阴影下,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属于“野兽”的、毫不掩饰的幽暗火焰,充满了侵略性的掌控欲和一丝……玩味的残酷。
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校服,但整个人的气息已截然不同,如同优雅的掠食者终于撕去了伪装的羊皮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那只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,慢条斯理地从裤袋里掏出了那个不过打火机大小、通体漆黑的微型遥控器。
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个小巧的、象征着绝对权力的“权柄”,金属外壳在昏暗中反射出冷冽的光泽。
然后,他抬起手,用那遥控器冰凉的边缘,如同情人般暧昧,却又带着致命威胁地,极其缓慢地、一下下地,蹭过李慕辰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起伏的锁骨皮肤。
“跳得很卖力嘛……”野兽终于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颗粒摩擦般的沙哑,像毒蛇吐信,钻进李慕辰的耳膜,“我们未来的……‘校花’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带着倒钩,刮擦着他的神经。
李慕辰浑身一颤,被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掌控意味激得头皮麻,下意识就想挣脱,身体却被对方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和抵在柜子上的力道完全禁锢,动弹不得。
野兽俯身,灼热的气息毫不客气地喷在他敏感至极的耳廓上,引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。
“想拿那个冠军?可以。”他如同施舍般说道,语气轻描淡写。
但紧接着,他话锋一转,如同毒蛇亮出獠牙。
遥控器顺着锁骨的线条下滑,最终,不轻不重地、带着警告意味地,点在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痉挛的小腹上——那里,正是“天使之环”被植入的方位。
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野兽的嘴唇几乎贴上了他滚烫的耳垂,声音低沉如恶魔的呓语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我要看着你……戴着那个闪闪光的头衔,站在所有人仰望的舞台上,却只能……”他刻意停顿,享受着手下这具身体的瞬间僵硬与紧绷,“……听我的话。”
他微微后退半步,在昏暗中精准地捕捉到李慕辰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的惊惶,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温柔弧度。
“明天的体育课,八百米测试。”他用遥控器,如同敲定一个无法更改的契约,笃定地敲了敲李慕辰的小腹,“就是你的第一次……公开彩排。”
“好好表现,”他最后说道,声音里充满了笃定的、令人绝望的期待,“我的,冠军。”
次日的体育课,天空是刺眼的蓝,橡胶跑道在阳光下蒸腾出灼热的气味。八百米测试,如同一个公开的刑场。
李慕辰站在起跑线上,感觉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无形的重量。
而其中最沉、最冷的那一道,来自终点线附近——野兽随意地倚在看台的栏杆上,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他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、洞悉一切的玩味笑意,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按他心意进行展示的藏品。
“各就各位——预备——”
体育老师的号令如同最终的审判。
令枪响的瞬间,李慕辰感到小腹深处,那枚被植入的“天使之环”传来一阵极其细微、却无比清晰的嗡鸣。
不是疼痛,是警告。
戏,开始了。
起初的百米,他尚能凭借意志力维持奔跑的节奏,将那股令人不安的存在感强行压下。
但随着体力消耗,呼吸变得粗重,步伐开始沉重,那震动开始活了过来。
它不再均匀,而是诡谲地变幻着模式。
时而化作无数细密尖锐的挠刮,像有看不见的虫子在腹腔内壁孜孜不倦地挖掘,带来深入骨髓的酸软,让他的大腿内侧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;时而又转为低沉的、带着震颤的脉冲,如同微弱的电流窜过神经,带来一种诡异的麻痹感和……一丝丝违背意志的、羞耻的生理性舒适。
“慕辰儿,加油!坚持住!”林薇在场边挥舞着手臂,声音充满活力。
可这加油声在他耳中变得遥远而模糊,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、沾满水汽的毛玻璃。
他全部的感官,都被身体内部那场由他人遥控的、无声却激烈的风暴所劫持。
他的步伐彻底乱了,不再是奔跑,而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挣扎。
脸颊泛起不正常的、如同高烧般的潮红,汗水浸湿了额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“看她跑得……脸好红啊……”
“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样子好奇怪……”
周围隐约传来的议论声,比任何直接的嘲讽都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。每一道目光都像高强度探照灯,将他此刻的狼狈与异常照得无所遁形。
最后五十米冲刺。
就在他咬紧牙关,试图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时,体内的震动骤然加剧!
不再是试探,而是惩罚性的、毫不留情的连续高频冲击,如同无数细小的爆炸在身体最深处同时迸!
“呃啊——!”
一声短促的、扭曲的、带着浓重哭腔的呻吟,无法抑制地冲破了他死死咬住的唇齿。
视野瞬间模糊,双腿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骼,彻底软塌下去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——
预想中摔在粗糙跑道上的剧痛并未到来。
一只有力的、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臂,如同早已计算好轨迹般,及时而精准地揽住了他下坠的腰身,将他半抱起来,紧紧箍在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