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暗香浮动,不少或短发或长发的女人冲她打招呼,目光像河从她身上流过。
那些游移的视线像夜里飞舞的彩蝶,顾青引间或撞上,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她没过来这样的地方,平素四平八稳,性格无聊得像本家用电器说明书,如果不是张献喻……
一切源头的张献喻。
想到这里,她暗自咬紧后槽牙,恨不得将她嚼碎吞进肚子里。
两人荷包金钱有限,开不了卡座,只能站在吧台点相对便宜的酒水。
顾青引猜测赵霖霖的酒量不比张献喻好到哪里去,她们都是喜欢喝饮料吃零食的纯天然无污染小孩派,酒精对她们来说是撒旦的邀请函,没必要遭受头皮发麻的愉悦污染。
她替赵霖霖要了杯冰可乐,再点了份牛肉干,轮到自己,顾青引下意识点了杯长岛冰茶。
“青引姐,我感觉来酒吧喝可乐蛮神经的。”赵霖霖凑到她的耳边说。
”它既然提供可乐就是有人需要的,不神经。”
“什么?!”音乐声太吵,赵霖霖听不见。
顾青引只能凑到她耳边喊。
两人靠在吧台,面对面相视而站,分享一盘牛肉干,要说话的时候只能凑近耳边大声喊。
这幅画面落在其他人的眼里,却暧昧得可以。
酒吧中角落里的一个卡座突然安静下来。
冰桶中的黑桃五刚刚开封,一水漂亮女生们的欢呼还卡在嗓子眼里,却见买单的主顾沉下脸,众人面面相觑,没人敢吭声问一句——刚才还好好的,现在是谁惹她不高兴?
不过能让欢场蝴蝶宋安然挂脸的女人,一定很不简单。
暂时离开拥挤的人群,宋安然来到酒吧的巷子后面。
刚才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,要冲上去将顾青引和赵霖霖分开。
但很快宋安然就冷静下来,因为她清楚自己没有资格勒令两人分开。
赵霖霖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都是迟早的事情。
但这一刻因为亲眼见证而倍加愤怒,宋安然站在路灯下来回踱步,有熟人朝她走来打招呼,开玩笑问她怎么不进去玩。
宋安然面沉如冰,“我现在心情很不好。”
她的礼貌言尽于此,多的便是火山爆发前的轰鸣。
熟人没瞧过她这样子,一直以嘻嘻哈哈面目示人的宋安然,什么时候脸臭得像阴司地狱里的阎王,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,立刻找借口闪身。
宋安然回忆当初自己给票,张献喻和赵霖霖一人一张,那顾青引的门票从哪来的?
一个人的姓名呼之欲出,宋安然张嘴骂了句脏话,立刻掏出手机拨出对方的电话。
“喂?”
“张献喻,你是不是把票给赵霖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