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堃点点头,“还算聪明。”
何喜把自己掰的和叶堃掰的送到窗口,回来坐下,叶方不满地看着她,说:“为什么把我的馍漏下?”
何喜把叶方的那份拿到自己身旁,“泡馍和炒馍要把馍掰的小小的,这样才好入味,水盆羊肉就不一样了,你这个大小的馍正好用来泡。”
三碗同时端上来,热气腾腾,香气四溢。
小炒泡馍的颜色最为漂亮,叶方对比了下,直接道:“我要吃这碗。”
何喜把泡馍给了叶堃,自己拿了水盆羊肉,肉片切的薄,粉丝浸透了汤汁,把香菜葱花搅拌均匀,再淋上一勺香喷喷的油泼辣子,把叶方掰的馍放进去泡一泡,再夹出来,软软糯糯。
何喜喜欢吃些汤汤水水的东西,其实泡馍和小炒泡馍都挺好吃的,不过她作为一个海城胃,还是吃不惯,哪怕在这里生活了七年。
三个人吃饱喝足,何喜客气地说:“你们想回睡午觉还是周边外转转?”
叶方想睡午觉,叶堃想再转转。
两人产生分歧,正暗暗较劲时,何喜的手机响了,她接听后,脸色霎时惨白。
雪花酥啊,那是孙女婿喽!
何喜觉得,她真该死!
居然在西城城墙边说她在海城没念想!
何喜平时带团,总跟游客说,这地方祖宗多,要注意避谶,多说吉利话。
她刚刚怎么自己忘了呢?
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。
那个电话是姑姑打的,说爷爷去世了,叫她回去参加葬礼。
怎么会呢?
那个成天乐呵呵的老头,就从世上消失了?
何喜坐最近的一班飞机,落地后,转高铁,到了海城高铁站后,她想找个出租车直接到爷爷家。
问了几辆人家都不愿意去。
爷爷家在何家村。
是个很偏僻的村子,若是赶上汛期,村通往外面的那座小桥就会被水库泄洪的大水冲塌,这时候,有些擅水的村民就会去水里捞大鱼,爷爷则拉着她远远站在一旁:“小喜啊,这水大,咱们就看看,不能碰啊,危险!”
等水退了,村民们再搭上一座小桥,周而复始,何家村人都有一手搭桥的手艺。
五年前,村里有了笔资金,才终于建了座水泥桥。
从高铁站过去要两个小时,这些市里的司机没去过,路不熟,加之现在晚上八点,即使何喜加钱,他们也不肯去。
何喜想,要是下一辆车还不肯去,那她就花钱把车租下来,自己开回去。
正下定决心要拦车,忽然一辆车稳稳停在她面前,开着大灯,冲她按喇叭。
何喜被这刺眼的灯照出泪来,她用手捂着眼睛费力地认出是辆黑色的大众途锐,海城本地车牌,车身上沾了些泥土。
她思索了下,并不是她认识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