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数学课解了什么题?”池觉靠在栏杆上问。
江辞当然不会回答,但池觉已经习惯了这种单向对话,“我猜肯定很难,连老师都被难住了。李老师说你是天才,我觉得她说得对。”
木马停了,江辞的目光追随着最后一个晃动的木马,直到它完全静止。
池觉看了看表——五点二十,该回家了。
“走吧,乖宝,明天再来看。”他轻轻碰了碰江辞的肩膀。
回家的路上,池觉买了两根冰棍,递给江辞一根蓝色的。
江辞接过来,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,冰得眯起眼睛。
这个细微的表情让池觉心里一暖。
——七年前那个对任何刺激都毫无反应的男孩,现在会为冰棍的味道皱眉了。
“池觉!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池觉回头,看到班上的张雨欣跑过来,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的。
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,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江辞情况后没有用异样眼光看他的同学。
“这么巧,”张雨欣气喘吁吁地停下,“这是你弟弟吧?”她微笑着看向江辞。
江辞立刻躲到了池觉身后,冰棍都顾不上吃了。
“别怕,乖宝,这是我同学。”池觉安抚道,然后对张雨欣解释,“他不喜欢陌生人。”
张雨欣理解地点点头:“我正好要去你家附近的书店,一起走吧?”她保持着安全距离,但时不时好奇地瞥一眼江辞。
路上,张雨欣说起下周的数学竞赛:“你真的不参加吗?张老师说你有实力拿奖的。”
池觉摇摇头:“比赛那天我要陪江辞去复诊。”
他没说的是,那个诊所远在城郊,来回要大半天,而且江辞每次去都会情绪崩溃,需要他全程安抚。
“你对你弟弟真好。”张雨欣真诚地说,“我哥整天就知道欺负我。”
分别时,张雨欣鼓起勇气对江辞挥挥手:“再见,江辞。”让她和池觉都惊讶的是,江辞竟然微微点了点头,虽然眼睛还是看着地面。
“她喜欢你。”回家的路上,池觉对江辞说,“我也觉得她不错,比那些只会尖叫的女生强多了,对吧?”
江辞没有反应,但池觉注意到他的脚步轻快了一些——这是心情好的表现。
晚饭时,林雨宣布了一个消息:“下周三我不能去接江辞了,医院有个重要会议。小觉,你能请假吗?”
“没问题。”池觉嘴里塞满红烧肉,含糊不清地说,“正好那天我没训练。”
池翼皱眉:“又要请假?上周你就因为江辞的评估请过一次。教练没意见?”
“球队没我又不是不能转。”池觉满不在乎地说,“江辞更重要。”
林雨和池翼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,但没再说什么。
江辞安静地吃着饭,似乎对这场关于他的讨论毫无察觉。
周三那天,池觉一早就跟班主任请了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