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的公寓一如既往地整洁,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。
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天文学著作和数学笔记,沙发上整齐地迭着一条蓝色毛毯——那是池觉上次落在这里的。
“要喝茶吗?”江辞问,已经走向厨房。
“好啊。”池觉脱下外套挂好,“需要帮忙吗?“
江辞摇摇头,熟练地烧水、取茶叶。
池觉坐在沙发上,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这个曾经连水杯都拿不稳的男孩,现在能独立完成这么多事情了。
茶是茉莉花茶,香气馥郁。
江辞小心地端着两杯茶回来,递给池觉一杯,然后在他旁边坐下,中间留着恰到好处的距离——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,又不至于让江辞感到压迫。
“今天谢谢你。”江辞突然说,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茉莉花。
“为了什么?”
“听我说那些话。”江辞的声音很轻,“以前说不出来。”
池觉小心地把手放在江辞的手背上:“以后随时可以说,所有你想的,怕的,希望的我都想听。”
江辞的手在池觉掌心下微微颤抖,但没有移开。
窗外的雪依然在下,但公寓里温暖如春。
电视开着静音,播放着某个音乐节目,画面上的钢琴家正在演奏一首舒缓的曲子。
“是《星轨》。”江辞突然说,认出了那旋律。
池觉也听出来了——那是他们在校园音乐节上演奏的曲子,现在居然上了电视。
他看着画面,又看看身边的江辞,突然觉得命运真是奇妙。
如果那天他没有去砖窑,如果他没有坚持带江辞回家,如果江辞没有在音乐节上登台
“池觉。”江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带我回家吗?”
池觉转向他,发现江辞的表情异常认真,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。他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一千次,一万次,永远都会。”
江辞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。他慢慢倾身,额头轻轻抵在池觉肩上,这是一个他最近才学会的亲密动作:“我永远是你的乖宝。”
池觉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肩膀,感受着怀中这个瘦削身体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:“我永远爱你,无论任何时候,任何情况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江辞心中某个紧锁的盒子。
他抬起头,黑眼睛直视池觉:“证明。”
“怎么证明?”
江辞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做了一个让池觉心跳停滞的动作——他轻轻碰了碰池觉的嘴唇,像小鸟啄食一样迅速而羞涩:“这样。”
池觉的呼吸凝固了。
这是江辞第几次次主动亲吻他了?
虽然只是最轻微的触碰,却比任何热烈的吻都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