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吗?”赵级咧嘴笑了,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,“我妈说你爸妈脑子进水了,捡个精神病回来养。要我说——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,因为池觉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鼻子上。
两个男孩扭打在一起,直到路过的老师把他们拉开。
池觉带着青紫的眼眶回家时,林雨差点尖叫出声:“天啊!怎么回事?”
“摔的。”池觉倔强地说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角落里的江辞。
男孩正专注地看着一片从窗外飘进来的落叶,对周围的骚动毫无反应。
池翼严肃地看着儿子:“说实话,小觉。”
池觉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:“他们说江辞是傻子说你们脑子进水了我忍不住”
林雨紧紧抱住了儿子,而池翼则蹲下身,平视着池觉的眼睛:“听好了,儿子,暴力解决不了问题。但我为你保护弟弟的勇气感到骄傲。”
那天晚上,池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半夜,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走到江辞床边。
月光下,男孩的睡颜安静得像个天使,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。
“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,乖宝。”池觉轻声承诺,小心地碰了碰江辞的指尖,“我会一直保护你,直到你会说话为止。到时候你就可以自己告诉他们,你有多聪明。”
江辞在睡梦中微微动了动,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了池觉的。
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池觉的心像被温水浸泡过一样柔软。
他就这样坐在江辞床边,直到晨光微熹,才悄悄回到自己床上。
第二天是周日,池家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——陈老师带着一个小箱子来了。
“我听说江辞对音乐有点反应?”她笑着问,“我带了点东西,可能会帮助他更好地表达自己。”
箱子里是一个小小的、蓝色的电子琴,只有两个八度的音域,但音色清亮。
陈老师把它放在江辞面前,弹奏了一段简单的旋律。
江辞的手指动了动,但没有更多反应。
“来,池觉,”陈老师招呼道,“你试试。”
池觉紧张地坐到小琴前,凭着记忆按下几个键。
他弹得磕磕绊绊,完全不成调子,但江辞的头却微微转向了声源。
“看到了吗?”陈老师轻声说,“他对你的演奏有反应。继续练习吧,说不定有一天,你们能一起演奏呢。”
池觉郑重地点头,像是接受了一项神圣的使命。
从那天起,每天晚饭后,他都会雷打不动地练习半小时钢琴,虽然进步缓慢,但他从未间断。
而江辞,则会在琴声响起时,静静地坐在一旁,眼神不再那么涣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