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星!你——”周放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窗口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陈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然后,干脆利落地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窗户,拉上了窗帘,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。
周放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爱心蜡烛和凋零的玫瑰花中间,浑身湿透,冷风一吹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周围几栋楼里,传来了压抑不住的窃笑声和议论声。
屈辱!前所未有的屈辱!
周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胸膛剧烈起伏。
他猛地将手里那束残破的玫瑰花狠狠摔在地上,踩了两脚,又狠狠踢翻了旁边几个还在冒烟的蜡烛杯。
“行!陈星!你狠!算你狠!”他咬牙切齿地对着三楼窗口吼道,声音因为气愤和寒冷而有些发抖,“老子不伺候了!”
说完,他黑着脸,带着一身的水和怒火,头也不回地、气冲冲地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丢尽颜面的地方。
楼上,陈星家。
孟里女士看着楼下气跑了的周放,又看看脸色依旧难看的儿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星星啊,你这样……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?人家孩子也是真心喜欢你,没做什么坏事,就是方式傻了点……”
陈星把水桶放回厨房,声音依旧冰冷:“烦。”
孟里女士摇摇头:“感情的事,不喜欢可以好好说清楚,这样伤人自尊心总是不好的,明天去学校,好歹跟人家道个歉,把事情说开,知道吗?”
陈星没吭声,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,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
他靠在门板上,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、邻居关窗的声音,心里乱糟糟的。
冷水泼下去的那一刻,看到周放那错愕、狼狈、最终变得愤怒和受伤的眼神时,他心里似乎…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解气。
反而有点……莫名的烦躁。
他甩甩头,把这种奇怪的情绪抛开。
活该。
谁让他用这种蠢方式来骚扰自己。
只是……那句“老子不伺候了”,不知道为什么,在他耳边反复回响。
陈星皱紧了眉。
思绪
第二天,洛怀市一中的天空似乎都带着点低气压。
周放罕见地迟到了。
他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显然没心情打理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校服穿得倒是整齐,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“莫挨老子”的低沉气息。他目不斜视地走进教室,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拿出书,“啪”地一声摔在桌上,吓得旁边的历嘉之和时奕泽一个激灵。
“放、放哥?”历嘉之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昨天周放兴冲冲地说要去搞个大新闻,后来就联系不上了,现在看来,这新闻恐怕是搞砸了。
周放没理他,只是阴沉着脸,盯着桌上的课本,眼神却没有焦距。
课间操时间,所有人都习惯性地看向五班门口,等着看周放如何执行他的每日打卡任务。